她突然笑了一下，总感觉自己有点像那个科学怪人一样。
不过很快她就收敛了笑容，因为她听到了远处渐近的警笛声。
“对！就是那个通缉犯！她现在在北区长林路的废弃建筑群里！”
荣枳听到喊声的瞬间，身体比思维更快做出反应。她迅速从栖身的阴影中闪出，指尖不自觉地抚过腰间冰冷的枪柄。
警笛声由远及近，刺眼的红蓝警灯将整个废弃厂区照得如同白昼。图温带队冲进那间水泥房时，最先闯入的警员突然僵在原地，瞳孔骤缩：“有炸弹——！！”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图温抬手抹去脸上温热的血迹。飞溅的混凝土碎片在他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她已经没救了……”他望着腾起的烟尘喃喃道，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她舍弃了自己的正义。”
暮色渐沉，图温眼角突然捕捉到一抹闪动的黑影。
“犯人在楼下！全体注意！”
……
“为了我一个人这么大阵仗……”荣枳在爆炸的掩护中疾奔，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
“砰砰……”身后传来几声枪响。
子弹擦过耳际的尖啸声中，她突然感到左臂一热。温热的液体顺着手臂蜿蜒而下，在水泥地上绽开暗红的花。
“地上有血迹!犯人中枪了肯定跑不了多远!放警犬出来!”图温确认了一下后大声通知后面的队友。
“啧！”她咬紧牙关，拖着伤臂钻进狭窄的巷道。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犬吠，两条黑影如离弦之箭扑来。
“嗷呜——”警犬的利齿深深陷入她早已血肉模糊的左臂。荣枳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两声枪响后，警犬呜咽着倒下。但她的左臂也被生生撕下一块皮肉，鲜血喷涌而出。
意识开始模糊时，她踉跄着撞上一家高级餐厅的玻璃幕墙。透过晶莹的玻璃，她看见林洧柠正握着张千玲的手说话，暖黄的灯光为她们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
林洧柠在和回国不久的张千玲倾诉着什么。
枪声惊动了餐厅里的人，在四目相对的瞬间，荣枳如遭雷击。她下意识别过脸，沾血的手指在玻璃上留下五道刺目的红痕。
她明白现在的自己没资格看她。
“阿枳!/神明大人？”
两人冲出门的刹那，荣枳强撑着想要逃离。她听见林洧柠带着哭腔的呼唤，感受到指尖即将触及自己衣角的温度——
“砰！”
子弹穿透心脏的瞬间，荣枳突然后悔转身。她多想再看一眼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啊。温热的血从嘴角溢出，她缓缓跪倒在地。
“终于……结束了……”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时刻，她听见撕心裂肺的哭声，和那个熟悉的声音一遍遍呼唤着她的名字。
“荣枳……荣枳……”
世界归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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