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灵丹,固本培元,洗炼经脉,助通脉中期突破瓶颈之圣药;
净体灵液,祛除杂质,凝练真元,使肉身更近先天之质,乃无数锻骨巅峰梦寐以求的至宝!
二者皆出自七星宗秘方,市面难寻,价值远超寻常人阶上品宝器!
他喉结微动,斩钉截铁:“好!我应了!”
“自然作数。”叶辰颔首,指尖轻抚袖口,眸光澄澈如初,“不过,若我赢了呢?”
话锋陡转,笑意未敛,却已悄然染上三分狐狸般的狡黠。这早已不是第一次设局。他深谙人心,更擅借势压势,以小博大,以虚击实。
王武冷笑:“你且说来。”
叶辰抬眸,目光越过他肩头,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天池山方向,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落于众人耳中:
“若我胜,白洛国天池,借我泡三日。”
“原来……打的是天池的主意?”
罗崇岳眸光微敛,笑意未散,眼底却已沉如古井。
他早觉琴宝轩言语有异,那副云淡风轻的笃定,不像托大,倒似布网。此刻叶辰开口索要天池,他心头豁然通透:
这不是狂妄,是预谋;不是试探,是收网。
他们真信叶辰能赢?
抑或……早已看穿王武虽为通脉中期,却非寻常之辈?
王武确非凡俗,自幼浸润天池灵韵,肉身淬炼远超同阶,真元凝厚如汞,实战搏杀之能,堪比通脉后期!寻常锻骨巅峰遇他,三招之内必溃。若叶辰仅凭神魂奇技硬撼,胜算渺茫。
罗崇岳目光如尺,细细丈量着叶辰:
青衫素净,身形挺拔,眉目间不见骄矜,亦无畏缩,唯有一泓沉静。
他心中飞速权衡:
锻骨越通脉中期,已是惊世之才;
若再越通脉后期……七星宗总宗百年内,也不过寥寥数人。概率之微,几近于无。
胜面,九成以上。
他缓缓颔首,唇角重新扬起,却添了一分审慎:“天池乃白洛国镇国灵源,每年仅容三四人入池涤脉,灵气有限,不可滥用。你一张口便是‘几次’……胃口,倒是不小。”
“一次足矣。”叶辰答得干脆,眸光坦荡,“天池灵韵,首日最盛,次日衰减三成,三日之后,不过寻常温汤。我要的,只是那一池初生之气。”
此言一出,罗崇岳眼中精光微闪,这少年,竟连天池灵韵流转之律都了然于心?
非道听途说,必是深研过典籍,甚至……曾有人暗中探查过天池秘辛。
王武却只当叶辰在强撑门面,闻言嗤笑一声,目光扫过叶辰腰间空空如也的须弥戒,又瞥见他袖口微磨的旧痕,心中愈发笃定:
碧灵丹与净体灵液,何等珍贵?他既已有,为何不用?分明是修为卡在瓶颈,不敢贸然冲击,怕丹毒反噬、根基受损……这才转手送人,换一场虚名赌局!
想到此处,他喉头微动,舌尖不自觉舔过唇角,仿佛已尝到丹液入喉时那股清冽甘醇,更似看见自己突破桎梏、踏入通脉后期时,万众仰望的荣光。
“好!”他朗声应下,声震四野,“若我败,天池任你入池一日!我王武,以武道之心起誓,违者,心魔缠身,永堕轮回!”
叶辰亦抬手,掌心向上,眸光澄澈如洗:“我亦如此。”
“啪!”
两掌相击,清脆一声,如裂玉帛。
围观者神色各异:有人冷笑,有人唏嘘,有人暗记于心,更有人悄然掐诀,将这一幕传向远方。
罗崇岳立于一旁,目光在二人脸上缓缓巡过,王武笑容张扬,是少年得志的炽烈;
叶辰笑意温润,是深潭映月的沉静。
可正是这截然不同的笑,却让他心头莫名一滞,泛起一丝极淡、却挥之不去的寒意:
两人皆笑……
谁在笑,这场局,从一开始,就根本没被当成局?
一炷香后,天玄山脉深处,忽闻仙乐悠扬,清越如凤鸣九霄。
众人仰首,但见云海翻涌,一叶青舟破空而来。
舟长十余丈,通体由千年青梧木雕琢而成,舟身符文流转,如星河垂落;舟外一层琉璃光晕温柔笼罩,似隔绝尘世,又似护持真灵。
舟首三人并立:左为紫衣中年,气息如渊,负手而立,袍袖微扬间,自有山岳之重;
右亦紫衣,面容冷峻,指尖悬着一枚寸许小剑,嗡鸣不息,锋芒内敛却令人心悸;
居中白衣美妇,素纱覆面,只露一双秋水明眸,眸光扫过之处,喧嚣尽敛,连风都屏息低伏。
纵隔千步之遥,叶辰亦感一股无形威压如潮水漫过脊背,那不是杀意,而是境界碾压下的自然之势;
“先天至极……?”
叶辰眸光微凝,心念电转。
眼前三人立于灵舟之首,气息如渊停岳峙,威压无形却沛然难挡,单论境界,或与虞若瑶相当。
可虞若瑶二十七岁已登临此境,是惊世骇俗的妖孽;而眼前这三位,眉宇间刻着岁月风霜,发丝隐现霜色,举手投足间更有一种历经千劫、返璞归真的沉静。同为先天至极,虞若瑶是初升朝阳,锐不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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