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赶回绣衣使衙署的齐曜一大早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铜绣三八七连忙上前询问：“主子连夜赶来就处理公务，您还是歇会去吧。”
齐曜沉着脸：“你和副指挥使说一声，我最近出趟远门，绣衣使的事由他全权代理。”
“您去哪？”铜绣三八七连忙问，“小的也一起吗？”
“一起！”齐曜冷声道，“你即刻差人把福安带来，一起走！”
“主子？”铜绣三八七疑惑，“没听说有什么大案子啊，亡灵岛的事还没了结呢，诸多疑点还在调查中……！”
“去一趟北蛮！”齐曜看了一眼锦绣三八七，“北蛮人都把手伸到大梁了。”
“去北蛮的话，是不是多带点人手？”
“嗯！”齐曜点头，“带六个锦绣使！”
此时就见一个胖胖的管家打扮的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跪在地上放声大哭：“世子爷！不好了！王爷旧疾复发危在旦夕，还请您快快回府！”
齐曜挑了挑眉：“死了没？”
胖管家抹着泪看了一眼齐曜：“老奴来的时候还没！”
“那等死了你再来！”齐曜起身就走。
管家连忙拦住：“世子爷你就回去一趟好不好，老奴求您了！王爷老了，就你一个世子了……”
“他小妾不是挺多的，多生几个不就行了！”齐曜说完大步离开。
“世子爷……”管家捶地，“王爷要是能生又怎能被你气到吐血……”
这边当值的守卫上前扶起管家：“要不下回您换个别的由头？”
“换什么！”管家一脸凶相，“我换的由头还少吗？世子爷油盐不进！”
当值陪着笑送让管家离开。
这边大门口就有两个便衣小太监拿着小本子飞快的记下。
一个写绣衣使毫无人性。齐王病危，世子绣衣使指挥齐曜不但不探视，反而让管家等齐王死了再报丧，着实不孝。
另一个记绣衣使凶残暴虐。齐曜辱骂齐王小妾多，怒斥白发管家，任其捶地大哭，不但不管反命属下将其赶出！丝毫不体恤下人。
两个小太监相互看了看又摇了摇头。
“主子交代是找锦绣十二的劣迹。”
“咱们都蹲好几日了，也没见什么十二十三的。”
“别管那么多了！上梁不正下梁歪，指挥使都这样，那锦绣十二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看行！”
“再等等，多记点，多想想！”
也就半日的功夫，京城的街头巷尾都在传，齐王病危，世子齐曜不仅不回府还诅咒他早点死。
林家的车马一入城门，还没来得及欣赏京城的繁华，就见一群人追赶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子。
那疯子一身锦衣，光着脚丫子，边跑边喊：“剥皮了，剥皮了，绣衣使又剥人皮了！快跑啊！”
那疯子几个辗转后，竟然跑到了林昭昭和祖母的马车前，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大哭：“剥皮了，剥皮了，都是血，都是血......”
追来的人一拥而上将疯子按住，又堵上他的嘴，抬走了。
其中一个大声喊道：“都散了！散了！”
人群不仅没散，议论声越来越大。
“又疯一个！”
“进了绣衣使的衙门就算没死也是个疯！”
“绣衣使一开始可是死囚犯干的差事，都是不要命的。”
“绣衣使人人都是没心肝的！听说他们一边割人肉一边烤着就吃了！”
“可不是，一个个都是没有人性！”
“你们听说没？齐王都要死了，差人去请指绣衣使指挥使回府，你们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啊？别卖关子！”
“他说等死了再找他！那可是亲爹啊！对亲爹都这样冷血，别说对犯人了！”
“就是就是！自从齐曜当了指挥使，绣衣使刑讯的手段就越来越残忍了！什么抽筋扒皮炮烙都是小儿科！我听说绣衣使的暗牢里，每天都在放人血供绣衣使饮用！”
“没错没错！绣衣使一个个都带着面罩，不敢露脸，听说是因为吃人肉喝人血多了，牙齿变长了，嘴巴合不上了！”
“他们都见不得光！没看到绣衣使都是遮蔽的严严实实的！”
“别说了别说了！走吧走吧！”
很快人群交头接耳的三两成群的散开了。
一进城门就遇到这样的事，老夫人吩咐关上了车窗。
“巧了！”老夫人担心孙女受惊，安慰道，“这绝对是巧合，亦或者有人故意为之。咱们京城可是太平的很！哪有这么离谱的事。”
“确实有点夸张！”林昭昭懒懒道，“那么多人追一个还追不上，好巧不巧的就赶在咱们马车前。那疯子虽是大喊大叫的眼睛却一直看我们马车。”
“就是！不用理会就是！”
“祖母！”林昭昭问道，“刚刚他们说什么齐王病危可是真的吗？”
“齐王六十岁还不到，壮的跟个老虎一样！上次误伤你爹的就是他！哪里就病危了！”
“看来传言不能全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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