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我在想……玄御说的那些话,到底有多少是真的。”她轻声道。
萧辰沉默片刻,握紧她的手:“朕已派人去查。江南林家,你母亲的户籍,玄御族,幽冥司……所有线索,朕都会查清楚。”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云锦问。
萧辰眼神一暗:“那就是真的。”
“那些为我而死的人……不知道母亲长什么样,不知道……”云锦声音有些发颤。
“锦儿。”萧辰打断她,捧起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
“听着,不管你是谁,不管你身上流着什么血,你都是云锦,是朕的皇后,是朕要共度一生的人。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是——”
“没有可是。”萧辰吻了吻她的额头。
他声音很轻,却重如千钧:“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有朕在,天塌不下来。”
云锦眼眶一热,扑进他怀里。
车队在午时停下休整。
这次选的地方是一片开阔的草地,四周无遮无拦,视野极佳。侍卫们迅速搭起帐篷,生火做饭,一切井然有序。
云锦下了车,看见玄御站在远处。
他一个人,银发在阳光下闪着微光,背影挺拔却孤寂。他正仰头看着天空,那里有几只鹰在盘旋——是他的鹰。
云锦犹豫片刻,走了过去。
萧辰在帐篷里与凌风商议事情。而且她感觉得到,萧辰虽然戒备玄御,但并不真的讨厌他——否则以萧辰的性子,早就把人赶走。
听到脚步声,玄御转过身。
看见是她,他眼中掠过一丝惊讶,随即单膝跪地:“凤主。”
“起来吧。”云锦轻声道,“以后不用跪我,我……还不习惯。”
玄御起身,垂手而立,姿态恭敬却疏离:“是。”
云锦看着他,忽然问:“你多大了?”
“二十五。”
“比我大四岁。”云锦笑了笑,“那你应该见过我母亲吧?”
玄御眼神柔和下来:“见过。那时我还小,大概七八岁的样子。公主曾来云雾山拜访。她……很美,像山间的晨雾,温柔又神秘。”
他顿了顿,补充道:“您很像她,尤其是眼睛。”
云锦心头一颤。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说她像父亲,英气十足,只有父亲偶尔会看着她出神,说“你的眼睛,像你娘”。
原来是真的。
“能和我说说……她的事吗?”云锦轻声问,“她……是个怎样的人?”
“温柔,坚强,笑起来像春日花开。”玄御眼中浮现怀念,“她会弹一手好琴,会驯鸟,还会制药。在云雾山那半个月,她教我认草药,教我如何与鹰沟通。她说,万物有灵,要用心去感受。”
云锦听着,眼眶又热了。
她多想见见母亲,多想听她弹琴,多想让她……
“公主很爱您。”玄御忽然道,“她去世前,对我父亲说:‘告诉我的孩子,不要恨,不要报仇,只要平安快乐地活着。’”
云锦的眼泪终于落下来。
不要恨,不要报仇,只要平安快乐地活着。
可母亲自己,却为护她而死。
“抱歉。”玄御低声道,“我不该说这些,让您难过。”
“不。”云锦擦去眼泪,“谢谢你告诉我。至少……我知道她爱过我。”
远处传来凌风的喊声:“娘娘,用膳了!”
云锦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对玄御道:“一起去吧。”
“属下在此就好。”
“这是命令。”云锦看着他,“我要你一起。”
玄御怔了怔,最终点头:“是。”
两人走向主帐。
萧辰已经等在那里,看见玄御跟来,眉头微皱,但没说什么。三人围着小几坐下,侍从端上简单的饭菜。
席间无人说话,气氛微妙。
最后还是云锦打破沉默:“玄御,能和我说说幽冥司吗?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玄御放下筷子,神色凝重:“幽冥司是一个神秘组织,存在至少百年。他们的首领墨阎,据说是前朝太子与凤隐叛徒的后代,身负伪凤血,可操控……。”
“伪凤血?”萧辰挑眉。
“是。”玄御点头,“凤凰血脉分两种:一是正统的纯血,如凤主这般,天生与自然共鸣;二是后天炼化的伪血,靠吞噬他人精血或掠夺灵气维持,终归是邪道。”
“墨阎想要凤主的纯血,颠覆四国,重建他的王朝。”玄御声音转冷,“为此,他屠玄御族,……”
云锦握紧拳头:“所以昨夜那些狼……”
“是幽冥司的驭兽手段。”玄御眼中闪过恨意,“他们用药物和秘术控制野兽,使之狂化,操控生死。但真正的驭兽,是与野兽心灵相通,如伙伴般并肩作战——就像我的鹰。”
他抬头,看向帐外。
几只鹰落在帐外的木架上,锐利的眼睛扫视四周,像最忠诚的守卫。
萧辰忽然问:“你的驭兽术,能教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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