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我们队长叫你是给你脸，你怎么还给脸不要脸？”
一个队员从李景天身后走了出来，他一头板寸，眼尾上挑，光看上去就不是善类。
高坚火气一瞬间被点燃，摔下筷子站了起来，指着他鼻子怒声骂道：“你放什么狗屁呢？！”
对方不甘示弱，高声吼了回去：“我看你才放屁！”
两人瞬间横眉冷对，剑拔弩张。
李景天见氛围不对，立马拉住队友，严肃命令道：“伍强，你少说两句！”
“我看他应该多说两句。”
林砚跟着站了起来，比起怒火中烧的两位镇定许多，他掀起眼盯着伍强，冷声问道：“你们缉毒大队不是最在乎休戚与共？你做的好事怎么不跟队长说说，还是不敢说？”
“说什么？什么意思？”
李景天一头雾水像个局外人，视线在几人脸上来回游走，忽然就想到了九幺五那天晚上的对话。
他动了怒，沉下脸质问身旁的人：“严旭，你们到底干了什么？老实交代！”
严旭见战火还是烧到了自己身上，无奈压低声音说：“老大，这里人太多了，影响不好，我们去包间说。”
这家火锅店人气旺，一楼空无虚座，的确不宜说事，于是李景天没好气问：“上二楼说，去不去？”
“去就去，谁怕谁？！”
高坚作势就要收拾自己东西跟他们上楼，林砚上前拦住他，“时间不早了，你送丫丫她们两个回去。”
“林队！”他欲想争辩两句，但侧眼见杜芷涵脸色不太好看，便答应了：“好。”
外面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排队的人也越来越多，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严旭几个人已经先上了楼。
沈淮书招手唤来了服务员，拿出手机直接买了单。
杜芷涵看着她，表情为难，“沈小姐，说好我请客的，你……”
“以后就叫我的名字，或者书书也可以。”沈淮书起身抱了抱她，安慰道：“你今天可是寿星，别不开心啦。”
丫丫虽然什么都没说，但看样子这件事跟她有关，况且能让冰山脸生气，表明其中利害关系还不简单。
沈淮书拎起还未拆封的生日蛋糕递给高坚，嘱咐道：“一定要安全把丫丫送回家哦！”
林砚听出她话里的不对劲，不留情面说：“你跟他们一起回去。”
“回我家可跟他们不顺路，就要你送我回去。”
沈淮书紧紧挽着他手，开始耍无赖。
林砚垂在身侧的手指虚虚握了握，薄唇抿成了一条冷硬的青白直线。
高坚看出来他是无奈妥协了，于是单独带着杜芷涵离开。
二楼包厢外。
李景天站在门口候着，和早上的幸灾乐祸不同，此时硬朗的脸庞在烟雾缭绕下衬得阴郁。
见人走了来，他碾灭了烟头，嗓子有些哑像含着沙砾：“进去吧。”
沈淮书拎着限量款包包，趾高气昂从他身边走了进去，大小姐派头十足。
见里面的人个个脸色难堪，特别是在楼下跟高坚叫嚣的那个，她一下子就抓住了主要人物。
“说，你们几个背着我干什么了？！”
李景天拍了拍桌子，当队长的威严还是有的。
桌子中央的铁锅里，牛油汤底正咕噜咕噜冒着泡泡，火锅底料经过烹煮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严旭捂着饿瘪的肚子，没出息的举手问道：“老大，可以边吃边说吗？”
李景天一个眼神扫了过去，热辣滚烫的火锅仿佛瞬间冰冻三尺，失去味道。
他悻悻收回手，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有一种豁出去的架势，“我说！”
严旭瞥向伍强，开始坦白：“一个多月前，伍强过生日请我们吃饭，结果那天大家都喝嗨了失了分寸，就怂恿伍强去要隔壁桌女生的联系方式，人家没给，哪儿知道这小子给人女生堵厕所门口了。”
李景天听到一半气得不行，指着伍强破口大骂：“你这什么行为，土匪吗？！还想不想干了？！”
“老大，我那天真喝多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涨的满脸通红，立马站起身为自己辩解。
坐门口的沈淮书皮笑肉不笑讽刺道：“喝多了没意识也知道去找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欺负。”
听着又来了个添油加醋的，伍强横眉怒目瞪了过来，嚷嚷道：“又关你什么事儿，你一个外人凑什么热闹？”
林砚本微垂的眼突然似淬过寒冰的刀锋射向他，男人站在沈淮书身后，犹如蛰伏的猎豹随时能让敌人一击致命。
“看……看我做什么？”
伍强结结巴巴，显然对他有些忌惮。
李景天不耐烦的将话题扯回原轨，“然后呢？”
“那个小姑娘哭哭啼啼跑回去告状来着，然后林队就把伍强给撂下了，我们不服气，两边的人就都动了手。”
严旭说着说着，脑袋越埋越低，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沈淮书突然拍桌而起，怒气冲冲走向伍强，“原来林砚脸上的伤是你打的！”
“是我打的又怎么……”
啪——
伍强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沈淮书抬手给了他一耳光，给在场所有人都给打懵了。
“我警告你，要是再敢碰他一根头发丝，我饶不了你！”大小姐气场全开，气势凌人。
伍强捂着脸不可置信看着她，自己一个堂堂练家子被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给打了！
林砚上前把沈淮书拉了回来，冰山又开始渐渐融化。
李景天从震惊之余反应过来，点了点几人，“所有人明天给我交两万字的思想汇报。”
他又指着伍强，不留余地，“你的事我会如实上报，不管是处分还是警告，都自己老实受着！”
李景天拿起自己挂在椅背的外套，头也不回地拍屁股走人。
热闹看完了，沈淮书也拉着林砚离开了包厢，她本想去电梯口，却被男人带去了洗手池。
林砚打开水龙头，用水清洗着她的双手。
“干嘛呀？”
“碰了他不嫌脏吗？”
沈淮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靠在他怀中，不禁抿着唇偷偷笑了。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林砚原来还有这么腹黑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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