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江陵城外,狂风卷着黄沙,肆意地飞舞着,那飞扬的尘土,似是历史长河中翻涌的烟云,弥漫在这片饱经战火洗礼的土地上。旌旗猎猎作响,如同一头头凶猛的巨兽在咆哮,遮天蔽日,将那原本明亮的天空都染上了一层肃杀的气息。
一支望不到尽头的雄壮大军,宛如一条钢铁巨龙,蜿蜒盘踞在这通往江陵的道路上,终于缓缓抵达了这座历经无数次战火摧残的城池。这支大军,军容之鼎盛,仿佛是一支来自天界的神兵,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刀枪剑戟林立,寒光逼人;气势之磅礴,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势不可挡,与前几日魏军兵临城下时相比,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军最前方,一面巨大的“汉”字帅旗迎风招展,那鲜艳的色彩在狂风中猎猎飞扬,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大汉的威严与不可侵犯。旗下,一人端坐于战马之上,身姿挺拔如松,身披青色儒衫,那儒衫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儒雅之气;外罩明光铠,铠甲上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仿佛是无数双警惕的眼睛,守护着这位大汉的都督。他神情平静,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纷扰都无法在他心中掀起波澜;目光深邃,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透着睿智与沉稳,此人正是大汉都督陆瑁。
此时,罗宪、赵广、张遵、黄崇四人,早已率领城中诸将,出城十里相迎。他们身着战甲,神色匆匆却又带着几分期待,远远地便望见了那如钢铁森林般的主力大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当他们看到陆瑁和他身后那威风凛凛的大军时,心中最后的一丝担忧也彻底放下了。
“末将参见都督!”四人翻身下马,齐齐单膝跪地,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愧疚。罗宪率先开口,声音洪亮却又带着一丝颤抖:“都督,我等终于盼到您来了!这几日,江陵城在魏军的围攻下,可谓是险象环生,若非都督早有安排,我等恐难坚守至今。”
赵广也紧接着说道:“都督,我等无能,未能全歼敌寇,让那夏侯玄、钟会逃脱,有负都督嘱托,还望都督责罚!”他的脸上满是自责,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不甘。
张遵也满脸惭色地说道:“都督,我二人未能拖住魏军,让他们从水路逃向江夏,这是我们的失职,请都督重重责罚!”说着,他低下了头,不敢直视陆瑁的眼睛。
黄崇也附和道:“都督,我等虽拼死抵抗,但终究还是让那魏军逃走了,实在是有愧于都督的信任。”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奈。
与此同时,陆瑁率军也赶到了江陵。他看到四人跪地请罪,心中不禁一阵感慨。他翻身下马,快步上前,亲自将四人一一扶起,微笑着说道:“诸位将军,不必如此多礼。你们在江陵城坚守多日,历经无数艰难险阻,为保卫大汉的疆土立下了汗马功劳,本督心中甚是感激。”
他的目光扫过罗宪和黄崇身上那还未拆下的绷带,以及他们身后那些明显带伤、但精神依旧昂扬的江陵守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情绪中,有对将士们英勇无畏的敬佩,有对未能全歼敌军的遗憾,也有对未来战局的担忧。
“罗宪,黄崇,你们守住了江陵,便是此役首功。”陆瑁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是一股暖流,流淌在将士们的心中。
罗宪低着头,满心不甘地说道:“都督谬赞!末将等……未能全歼敌寇,致使夏侯玄、钟会逃脱,实在是罪该万死。那夏侯玄,仗着魏军兵力众多,对我江陵城发起了一轮又一轮的猛烈攻击,我军虽奋力抵抗,但终究还是让他找到了一些破绽。而那钟会,更是狡猾至极,他暗中策划,趁着我军与夏侯玄激战正酣之时,率领一部分魏军偷偷地从水路逃走,等我发现时,已经来不及组织有效的拦截了。”
赵广也满脸懊悔地说道:“都督,我二人原本是打算在水路设下埋伏,阻止魏军逃窜的。可那钟会实在太过狡猾,他派出的探子提前发现了我们的埋伏,然后改变路线,从另一条较为隐蔽的水路逃走了。等我们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登船顺江东下,速度之快,让我们根本来不及追击。”
张遵也接着说道:“都督,我们原本以为魏军会选择北归,所以将大部分兵力都布置在了北方的防线。可没想到那钟会竟然如此大胆,敢于兵行险着,放弃北归生路,反而向东直扑我们后方。等我们发现他们的意图时,已经为时已晚。”
陆瑁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言。他抬起头,望向东方,那里是江夏的方向,也是钟会逃离的方向。他的眼神幽深,仿佛能穿透千山万水,看到那个让他都感到棘手的对手。
“不必自责。”陆瑁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沉稳,“我还是低估了钟会。”
罗宪微微一愣,抬起头来,疑惑地问道:“都督,那夏侯玄呢?他率领十二万大军围攻江陵城,给我军造成了极大的压力,难道他不足为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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