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破坏?”沈清澜急切地问。
“我不知道具体方法。”傅靳言摇头,“‘契约之核’受到最严密的保护,强行攻击只会引发自毁程序。但是……”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地看着沈清澜,“凯瑟琳·冯·霍恩当年叛逃前,曾秘密研究过对抗‘基石’的方法。她认为,‘钥匙’的血脉之力,或许能穿透屏蔽,直接作用于‘契约之核’。”
钥匙的血脉!林晚秋的血脉!沈清澜的心狂跳起来。
“但这只是理论,从未验证过,极度危险!你的意识可能会被‘主宰’的残留意志直接吞噬!”傅靳言警告道,抓住她手腕的力道加重,“清澜,这不是儿戏!”
球形空间内,苏文山静滞舱的能量抽取光芒已经亮到了极致,他脸上的痛苦表情扭曲得令人心碎。时间不多了!
沈清澜看着父亲受苦的模样,又看向傅靳言眼中那份挣扎和隐约的期盼(或许是对打破宿命的期盼),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气从心底涌起。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告诉我该怎么做!”她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傅靳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在心里。他终于松开了她的手腕,快速指向观察窗旁边墙壁上一个极其隐蔽的、似乎是检修接口的面板。
“那个面板后面,有一条废弃的能源管线,可以直接通到‘契约之核’屏蔽单元的正上方。那是早期建造时的维护通道,后来被封闭了,但结构还在。这是唯一可能接近的路径。但里面充满了能量辐射和结构坍塌的风险!”
他顿了顿,声音沙哑地补充道:“如果你决定尝试,我会在外面尽量制造混乱,吸引守卫的注意力。但只能为你争取很短的时间。成败……在你一念之间。”
沈清澜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扑向那个面板,用手抠找着缝隙。傅靳言也上前帮忙,用随身携带的一把特殊工具撬开了面板,露出后面漆黑狭窄、散发着浓重臭氧味的管道入口。
“清澜……”在她即将钻入的前一刻,傅靳言突然低声唤道。
沈清澜回头。
他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最终只化作一句沉重的低语:“小心。如果……如果感觉不对,立刻退出来!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沈清澜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毅然决然地俯身钻入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暗管道之中。
傅靳言站在洞口,看着她消失的背影,脸上冷漠的面具彻底碎裂,露出底下深沉的痛苦和一丝近乎绝望的希冀。他迅速将面板虚掩,转身消失在通道的另一个方向。
管道内,沈清澜在狭窄黑暗的空间里艰难爬行,辐射的灼热感和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包围着她。她不知道傅靳言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不知道前方等待她的是否是另一个陷阱,她只知道,为了父亲,她必须赌上一切!
而就在她爬向管道深处时,一阵极其诡异、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非人的低沉嘶吼声,隐隐从管道下方、“契约之核”的方向传来,让她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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