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着枯叶,擦过废弃宅院的断墙,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有人在暗处窥探。冰凌仙子攥着布包(里面裹着圣物),指尖触到布上干涸的血迹——是之前在山谷打斗时沾上的,此刻在月光下泛着暗褐色,硌得手心发紧。
寒钰魂碎(暂控玄清身体)推开半塌的木门,门框上的蛛网被风吹破,丝絮飘落在他的素袍上。“进来吧,这院子荒废三年了,没人会来。”他的声音压得低,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每走一步都要牵扯着疼,却还是先踏进屋内,用剑拨开地上的破陶罐,清出块能坐的地方。
屋内弥漫着腐木与霉味,月光从屋顶的破洞漏下来,在地上投下道歪斜的光柱,光柱里的灰尘像萤火虫般飞舞。冰凌坐在光柱边缘,将圣物放在腿上,布包解开一角,青铜圆盘的玄晶石泛着微光,映得她的脸忽明忽暗:“影阁的悬赏贴满了城门,夺宝联盟又在四处抓人,我们连逸云阁都不敢直接去。”
寒钰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玄晶膏只剩瓶底的一点,他倒在指尖,轻轻涂在冰凌左臂的焦伤上:“老学究那边暂时安全,他知道怎么隐藏踪迹,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先把夺宝联盟的注意力引开。”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圣物的符文上,“黑风寨和血魔堂本就有矛盾,我们可以利用这点。”
冰凌眼前一亮:“你是说,散布假消息,让他们以为圣物在对方手里?”
“没错。”寒钰的魂脉之力悄悄凝聚,在地上画出都城的简易地图,“黑风寨的据点在西北的破庙,血魔堂藏在城东的废矿洞,两派因为抢地盘已经打了三次,只要我们放出‘圣物在黑风寨密道’的消息,血魔堂肯定会去抢,到时候两派内讧,我们就能趁机去逸云阁找老学究。”
可怎么让消息可信?冰凌皱起眉:“夺宝联盟的人很警惕,普通的消息他们不会信。”
寒钰从素袍的内袋里掏出块黑色的布片——是之前打死的雾影卫身上的,布片边缘绣着影阁的“影”字:“用这个。”他将布片放在地上,用剑尖挑破,露出里面藏着的一张小纸条,“影阁的人传递消息时,会在纸条上涂特殊的墨,我之前见过,能模仿。我们写张假纸条,假装是影阁写给黑风寨的,让血魔堂的人‘截获’。”
冰凌点头,从怀里掏出块炭笔(之前在山谷捡的),在纸条上写下:“圣物已运至黑风寨密道,待月圆之夜转交影阁首领,严防血魔堂。”写完,寒钰用指尖蘸了点圣物的微光,涂在纸条边缘——影阁的墨会泛淡黑光,圣物的光虽不同,却能以假乱真。
“接下来,要找个能把纸条送到血魔堂手里的人。”寒钰的目光落在院外的巷口,“之前的酒馆老板,他在都城人脉广,连血魔堂的人都常去他那喝酒,只要给他点好处,他肯定愿意帮忙。”
可酒馆老板会不会被威胁?冰凌有些担心:“夺宝联盟的人肯定盯着他,万一他被抓住,供出我们怎么办?”
寒钰早已想好对策:“我们不用露面,把纸条放在酒馆后院的老槐树下,再留块银子,附上字条‘将纸条交给血魔堂的李三’——李三是血魔堂的小头目,常去酒馆赊酒,老板认识他,这样既不用见面,也不会暴露我们。”
两人又仔细讨论了细节:陷阱的设置(冰凌用冰灵之力冻住宅院周围的地面,只要有人踩上去,就会发出“咯吱”的声响,作为警示)、逃跑路线(若消息败露,就从宅院的后门逃进旁边的密巷,通到城南的护城河)、与老学究的暗号(用“玄晶草”作为接头语,若老学究回复“青雾谷”,就说明安全)。
讨论到半夜,院外突然传来“嗒嗒”的脚步声——不是人的,是马蹄声,还夹杂着人的吆喝:“搜!仔细搜,首领说带圆盘的人肯定在这附近!”
是夺宝联盟的人!两人瞬间绷紧身体,寒钰将圣物塞进冰凌怀里,用布包紧:“躲进地窖!”他指着屋内角落的一块石板,“我之前看到过,下面有个地窖,能藏人。”
冰凌赶紧掀开石板,地窖里黑漆漆的,弥漫着土味,只能容两人蜷缩。刚躲进去,就听见院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踢开了木门,“哐当”一声,破陶罐被踢得粉碎。“这里有人来过!”一个粗哑的声音喊道,“地上有血迹!”
是之前冰凌左臂流的血,滴在地上没擦干净。寒钰赶紧用手捂住冰凌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地窖的缝隙能看到外面的人影——是三个黑风寨的人,手里拿着刀,正翻找着屋内的东西,其中一个人的脚,离地窖的石板只有一尺远。
“会不会藏在别的地方?”另一个人说道,“这破院子没什么可藏的,我们去下一个地方搜。”
三人骂骂咧咧地走了,脚步声渐渐远去,两人才敢喘口气。冰凌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怀里的圣物还在微微发烫,像是在安慰她。寒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没事了,他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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