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钰的后背还在渗血,玄色披风粘在伤口上,一动就扯得钻心疼。他把剑往地上一拄,溅起的碎石子滚到冰凌脚边——她的手臂缠着染血的布条,后背的伤口更重,披风裂开的口子能看见渗血的皮肉,却还在强撑着站直。
“我去引开他们,你找机会摸去控制台。”寒钰的声音压得极低,魂火在指尖凝出个小光团——这是他仅剩的魂火,够制造一次动静。不等冰凌回应,他突然将光团往通道另一侧扔去,淡蓝的光团撞在石壁上炸开,火星溅得满墙都是。
“那边有动静!”守卫们的嘶吼声立刻传来,脚步声朝着光团的方向涌去。冰凌趁机贴着墙根走,指尖的冰雾扫过地面——之前她就注意到地面有细微裂纹,此刻裂纹突然亮起红光,无数尖刺从地里窜出,带着淬毒的绿光,擦着她的靴底往上刺!
“小心地刺!”寒钰的吼声从远处传来。冰凌慌忙后跳,后背撞在墙上,疼得她倒抽冷气。尖刺的根部缠着丝黑雾,是暗影组织的“腐骨刺”,只要擦破皮就会中毒。她刚站稳,就见两名守卫没注意,脚踩在裂纹上,尖刺瞬间刺穿重甲,两人惨叫着倒在地上,伤口很快泛黑。
“这边有暗门!”寒钰突然冲过来,手里还提着个昏迷的守卫——他刚才趁乱抓了个落单的,从对方怀里搜出块暗门的机关石。冰凌立刻跟上,看着他将机关石塞进石壁的凹槽,石板“咔嗒”一声往侧面滑开,露出条黑漆漆的通道,里面飘出股奇怪的气味——像腐锈混着檀香,闻着让人头皮发麻。
“进去躲躲,外面守卫太多。”寒钰拉着冰凌钻进通道,石板在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厮杀声。通道里的空气发凉,还带着股静电感,冰凌的头发微微竖起来,指尖的冰雾竟开始自发闪烁,像是在呼应什么。
墙壁上嵌着淡金色的符文,符文不是刻死的,而是像水流般缓缓流动,在黑暗中泛着微光。冰凌凑近看,突然瞳孔一缩:“这是‘上古锁灵符’!冰灵族古籍里记载过,能锁住强大的灵力,一般用来镇压邪物……他们在这里刻这个干什么?”
寒钰也凑过来,指尖刚碰到符文,符文突然亮得刺眼,通道里的空气瞬间绷紧,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小心!”他一把将冰凌拉到身后,剑刃横在身前——符文的光芒中,竟渗出丝黑色的雾气,雾气落地后化作细小的黑影,像虫子一样往两人脚边爬。
“是‘蚀灵雾’的变种!”冰凌的声音发紧,指尖凝出冰刺,刺向黑影。冰刺刚碰到黑影,黑影就“滋啦”一声化了,却又有更多黑影从符文里渗出来。通道深处传来低沉的震动声,像是有巨兽在呼吸,每一次震动,符文的光芒就亮一分,黑影也多一分。
两人只能边退边打,寒钰的剑刃挥出淡蓝魂火,烧得黑影连连后退;冰凌则在地面凝出冰面,冻住试图爬过来的黑影。可黑影越来越多,魂火和冰灵之力却在快速消耗,寒钰的后背伤口又开始流血,染红了地面,连脚步声都带着血痕。
“往深处走!这里待不得!”寒钰拉着冰凌往通道深处跑。通道越往里,符文越密集,震动也越强烈,空气里的檀香味更浓了,还混着股淡淡的血腥味。跑了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前方突然出现一道石门,石门上刻着和符文一样的纹路,纹路中间有个凹槽,像是用来放什么东西的。
“石门后面……有股很强的力量。”冰凌的指尖贴着石门,能感觉到门后传来的灵力波动——那力量又冷又凶,像是被压抑了千年的凶兽,随时会破门而出。寒钰也感受到了,他的魂火在剑刃上微微颤抖,像是在畏惧那股力量。
就在这时,身后的通道里传来脚步声——是守卫追来了!“他们进通道了!堂主说了,死活都要抓住!”守卫的嘶吼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符文被破坏的“咔嚓”声。
“怎么办?石门打不开,后面有追兵……”冰凌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她的冰灵之力已经快耗尽,指尖的冰雾只剩下薄薄一层。寒钰盯着石门上的凹槽,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块东西——是之前从灵风那里得到的玉佩,玉佩上刻着的纹路,竟和石门的凹槽隐隐契合!
“试试这个!”他把玉佩塞进凹槽,玉佩刚放进去,石门就“轰隆”一声震动起来,纹路开始发光,门后的力量波动更强烈了,甚至能听到石门后传来锁链晃动的声音。
“成了!”冰凌刚想高兴,通道里的震动突然加剧,符文的光芒瞬间变成血红,一股无形的力量从石门后冲出来,像只巨手一样拍向两人!寒钰立刻将冰凌护在身下,剑刃竖在身前,魂火凝聚成盾——“砰”的一声,力量撞在魂火盾上,魂火盾瞬间裂开细纹,寒钰一口鲜血喷在冰棱上,染红了淡蓝的冰面。
“寒钰!”冰凌慌忙扶住他,却发现他的手在发抖,剑刃差点掉在地上。石门后的力量还在冲击,每一次冲击,魂火盾的裂纹就多一分,寒钰的脸色也白一分。通道里的脚步声更近了,已经能看到守卫的黑影出现在通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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