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离开家,二人一起去的民政局。
我都是带着行李出来的,行李就放在我车上的后备箱里。
林朝夕下来得晚,出发前,愤怒地我问:“你是不是开心死了?你是不是觉得都是因为跟我结婚,我缠着你,你公司管的少了才有今天的?你是不是生意失败,都怪在我身上?然后你就借着这个由头休老婆?我告诉你,你最好现在就向我道歉,我还能原谅你,否则的话,你就后悔去吧。”
她一直没事找事儿,我却异常平静。
我甚至不愿意给她多说话。
我怕我道心不够,再一失手,离个婚如丧考妣,丢了大脸。
从民政局出来。
我忽然记起我哄着她来的时候,那时候我答应她,我要跟她一生一世,一辈子对她好,愿意原谅她所有的缺点,我还哄她说赶紧登记完,我就带她去吃好吃的。
但实际上呢。
因为她父母在国外,我父母在他乡,我又太忙,我们俩连婚礼都没能举办,至今为止,都没有举办婚礼,也是我怕举办婚礼。我在外面看似天天到处应酬,却怀疑自己根本没什么朋友,真到结婚的时候,请柬不知道发给谁。
发给我自己的员工,我自己的供货商们吗?
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员工从我这儿挣1000,他会给我封100,供货商从我这儿赚了1000,他会给给我封100……
我这种婚礼不办也罢。
于今日离婚时去想,女人无一不希望有一次山盟海誓的仪式,想来我是欠着她的。
我用车拉着她,送她去上班,无意中抬头,我发现她的眼睛突然肿得像是桃子了。
没觉得她怎么哭。
我隐隐又感到愧疚。
林朝夕问我:“你会不会冷静期最后一天反悔?”
我轻描淡写说:“我从来不是个轻易反悔的人?”
林朝夕问:“我要是怀孕了呢?"
我的心咯噔一下,但还是硬起心肠说:“你也跟别人睡了,我又怎么知道孩子是不是我的呢?”
林朝夕大怒:“你混蛋,本来我还觉得你有情可原,你要这么说,去死吧你,我再不想再见到你,你停车,把我放下来。”
我立刻停在路边,放她走。
看着她下车,看着她被我留在后面,我从后视镜里望着她,差点因为意识恍惚冲到绿化带里。
振奋一下精神,我没有选择再去纤足网,而是去了元启时代。
纤足网已经不是我的了,作为股东,我只能去元启时代,而在DD大厦下头的停车场,我想一想,两个人还是要来往,于是给林朝夕发了一条消息,让她别忘了纤足网已经是她的了,她得去管,而且我们可以委托第三方,把各种手续给办完,该交接的交接完……
林朝夕秒回了消息。
她说:“既然已经是我的了,我需要你的提醒吗,你找人换营业执照,要是你有隐藏的债务,我是不会认的,还是你的。”
我回她说:“我知道。”
我联系了一家咨询公司,有过业务合作,让他们出面,分别找我找林朝夕,把该过户的过户掉。
通完电话,我就上楼了。
元启时代都是研究人员,但他们的研究工作建立在别人的研究基础之上,因为温晴的导向作用,很多都是温晴作为研究生导师,在学校里就已经完成了,外头的公司主要面向应用,比如他们用的数据,他们用的人工智能,他们用的大脑交互设备,需要多个科技厂商的授权……
虽然我不懂,但我知道这不奇怪。
现在这个世界,科技企业跨学科,跨专业,没有人可以包揽全部,既然我不懂,我只需负责投钱就行了。
我走进元启时代,因为是上班时间,除了几间特定的办公室,其它员工都在通用办公室。
资金不够,人并不多,有人站起来走动,看到是我,就给我打招呼:“陈总来了?”
我也给他们点头示意。
去看一眼温晴,温晴穿着白大褂,正在聚精会神,分析一家实验机构发来的报告。
听到我敲门,她起身把我接上。
她是我在新市为数不多的朋友,同一个地方的人,打小的学姐,又是我们企业的合伙人。
我跟她说:“师姐。我跟林朝夕离婚了。”
她“啊"了一声,意外道:“为什么?”
我不想说为什么。
首先家丑不可外扬,其次是老婆一夜情换来的钱,我不打算用,我不可能告诉她,如果我不离婚,我可以额外拿到钱,还了到期贷款之后,可以用来应急,我怕她知道了,她会劝我接受,她会说一大堆理由让我忍辱负重。
没必要。
我说:”纤足网那边的公司,我直接给林朝夕了,债务我还不上,她可以想想办法。所以我也算是失业了,如果你这边手头上有联络工作,向有意向的的企业和个人拉投资,我可以干,您看呢?”
温晴愣了一下。
她问我:“如果有你的纤足网,我们还能再撑一撑,如果没有,别人一旦知道我们资金断了,估值根本提不起来。你是不是为了止损,借跟林朝夕结婚,提前进行撇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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