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里,民警都在做工作,让二人和解,陈琛猜测进门之前,陈丽跟谁打电话了,背后的人施加了影响,或者小地方公务员和民警有交集,有人认识她。
最卖力的是他们的一位女警官,直接把陈琛叫到了她办公室。
她刚结束巡逻。
陈琛对他们这个体系一无所知,看不懂她的肩章上,就见她藏蓝色警服的衣角还沾着些微露水,熨烫得笔挺的衣领衬着白皙脖颈,短发利落地挽在耳后,反倒中和了制服自带的严肃感。
她说话时,眉峰微微上挑,不笑时带着几分锐利,可一旦弯起眼睛,眼角的浅纹便像撒了把细糖,瞬间暖了下来。
她做工作说:“陈丽不懂事,你是个哥哥,大人大量,这事闹下去,对她的影响不好,女人吗,手轻脚轻,打两下也没有受伤,都是亲戚,都是一家人,让她给你道个歉算了……”
陈琛倍感无奈。
多年不在老家,老家一点根基都没有,是个人都偏袒陈丽。
他也挑了一下眉,带着揶揄问她:“你也是一家人吗?”
女警犹豫了片刻,承认说:“马上就是的了,我是陈年的未婚妻。”
陈年是陈琛同父异母的弟弟,陈丽的哥哥,跟陈琛相差不到一岁。
也就是说,是老婆大着肚子的时候,陈父在外头种下的。
陈琛洒然道:“没想到,看着真不像。那既然是这样,我能抽支烟吗?”
女警又迟疑了。
说实话,她觉得这个人很怪。
小地方,大多数人怕警察,警察做你工作,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般就劝和了。
而且小地方的人,不认为打架斗殴是多大的事儿,想着自己无论如何不愿意,也就拘留几天,而且对方有人,弄不好还惩戒不到,不如要个道歉,要份保证。
陈琛没有这么容易松动,但你又觉得他过于冷静,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倾诉,像是随时都能松口的人,又偏偏不松口,比如他反向追问你,你为什么这么卖力劝和呢。
陈琛说:“既然想被谅解,我总可以在你办公室抽支烟吧。”
女警官没办法,点了点头。
她等着陈琛掏出烟,点上。
陈琛比划了一下,无赖一样:“我没有烟。你这待客?”
女警察醒悟了。
她噌地站起来了,出去到办公室门口,喊其它民警,给人借烟,然后拿了半包烟回来。
陈琛拒绝说:“我不抽差烟。”
女警愣了片刻,但她一样不生气,她怀疑陈琛是要赔礼的礼品,自己作为准嫂子,此时此地此情此景,面对的又是未来的大伯子,按照人情世故,自己是不是应该出去买包好烟呢。
她马上又出去,掏出七张百元大钞,让一位民警帮忙,去外面为她买一条华子。
华子现在不算是最贵的烟。
但求人办事,大家认这烟。
女警回来,又坐下跟陈琛絮叨,讲一些劝和的话,一家人,上代人恩怨都过去了……
民警回来,给她带了一条软华子,她拿上之后,直接就连找到的火机,一起递给陈琛了。
陈琛并不拒绝,拆开后,拿出一包,再拆了这一包,拿出一支,点燃之后,还出人意外地翘起二郎腿,对着对面的女警官吹了一口,因为女警官实在没想到有人能这么浪,呛个实在,咳咳了两声。
她还发现对方笑了,笑容里充斥着侵犯性。
这一刻,她发现这货太像电影电视里,坐在警察局里,没被抓住证据的斯文败类了。
陈琛说:“刚我起身拿你桌上的相框看了,你和陈年同框,还没结婚就已经同居了?”
女警官脸色变了:“你说什么呢?”
陈琛说:“没别的意思,你应该懂,如果没上床、没同居、没收彩礼,没结婚前,是不是一家人还不一定。也许你及时抽身,两个人散了呢,你看你这,直接为了陈丽的事,给我送了一条烟,我为你不值呀,你年轻、漂亮、警察,前途无限,你非要往那个垃圾家里钻吗?”
女警官怒道:“你什么意思,陈丽跟你起冲突了,和陈年有什么关系呢?”
陈琛说:“那肯定有关系呀。陈年是陈丽的哥哥,蛇鼠一窝,更何况以我所知道的情况,就是一丘之貉,你何必为这样的人还给我买条烟呢。你知道不知道老陈家的光荣传统,老陈这个人呀,年轻的时候家里兄弟多,很穷的,他老婆大冬天卖菜补贴家用,挑着挑子一走二十里路,半夜就去,到冬天的时候,咱们这儿你知道,冰天雪地,只有这么早才能赶上天亮之后把菜运到市里,那时候还是县呢。”
女警官问:“老陈是你爸。”
陈琛说:“对。这货后来靠着人,家境稍微好一点儿,就在外头搞小三,原配闹离婚,他还打人。没办法,老婆娘家人不行,老婆那是求生无门呀,最后妇联介入离的婚,离婚之后,这小三上位了,不以为耻还以为荣,三天两头去闹腾让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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