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金通道的尽头,壁垒内部的景象如同地狱的画卷在赵逆仙混沌的眼底展开。
星辰熔炉黯淡如垂死巨兽的眼眸,蠕动的暗金菌毯覆盖其上,贪婪吮吸着最后的星核余温。断裂的星环阵列如同被斩首的巨蟒,断口处流淌的粘稠暗金“血液”散发着刺鼻的恶臭,污染着周遭的星尘。燃烧的星空城市废墟如同巨大的墓碑,漂浮在充斥着暗金污染颗粒的虚空风暴中。无数残破的逃生舱如同无头苍蝇,在污浊的星尘中绝望地打着旋,每一次碰撞都爆开微弱的火花,旋即被冰冷的黑暗吞噬。
然而,这一切的终点,一切的源头,一切的绝望核心,都汇聚在视线的尽头——
星穹锻炉!
那座庞大到难以想象、由纯粹赤金法则能量构成的熔炉虚影,曾经如同这片星域的心脏,搏动着熔炼诸天、锻造神兵的无上伟力。此刻,它却如同一轮垂暮的太阳,赤金色的光芒不再纯粹、炽烈,而是……浑浊、黯淡!无数道由纯粹终焉死寂能量构成的暗金锁链,如同亿万条贪婪的毒蛇,从虚空的各个方向延伸而来,深深勒入熔炉的法则壁垒之中!
这些暗金锁链并非实体,而是法则层面的污染与侵蚀!它们每一次搏动,都从熔炉虚影中强行抽取、转化出精纯的赤金锻炉之力,将其污染、扭曲,化为粘稠冰冷的暗金能量,沿着锁链倒流回锁链的源头——那些悬浮在熔炉虚影外围、如同巨大暗金肿瘤般的“污染节点”!
熔炉的光芒在锁链的束缚下艰难地搏动,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整个星域法则的哀鸣。赤金色的熔炉壁垒上,大片大片令人心悸的暗金斑痕如同扩散的瘟疫,疯狂地侵蚀着熔炉的本源!
烽烟染终痕,锻炉泣血!
赵逆仙覆盖着混沌甲胄的身影,如同逆流而上的孤舟,终于冲出了赤金通道的尽头,彻底暴露在这片被污染、被战火蹂躏的核心星域之中!
通道外,是更加惨烈的战场!
数十艘形态各异、伤痕累累的天匠星域战舰,如同最后的赤金堡垒,围绕着垂暮的锻炉虚影,结成一道摇摇欲坠的防线。它们的护盾光芒黯淡,舰体上布满了腐蚀的孔洞和灼烧的焦痕,喷射出的熔炉烈焰虽然依旧能焚毁靠近的终焉生物兵器,却显得后继乏力。
它们的敌人,是遮天蔽日的终焉军团!如同腐烂蜂巢倾泻出的污秽洪流,扭曲的骸骨战舰、覆盖着蠕动血肉的生物兵器,如同无穷无尽的蝗虫,疯狂冲击着这道脆弱的防线!无数道暗金能量洪流如同死亡的长鞭,狠狠抽打在赤金战舰的护盾上,每一次撞击都带起剧烈的涟漪和细密的裂痕!
更可怕的是战场核心,那悬浮在星穹锻炉正上方、如同巨大暗金十字架般的……终焉王座!
王座并非实体舰船,而是由纯粹终焉法则凝聚而成的恐怖造物!其基座如同流淌的暗金熔岩,不断滴落着污染星空的粘稠液体;王座靠背则是由无数痛苦挣扎的扭曲灵魂虚影构成,无声地哀嚎着;而在王座顶端,端坐着一道模糊的、由粘稠暗金能量构成的身影!它没有具体的五官,只有一双由纯粹冰冷意志凝聚的……暗金眼眸!
这双眼眸,淡漠地俯瞰着整个战场,如同造物主在审视蝼蚁的挣扎。一股冻结灵魂、主宰万物生灭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的亿万重冰山,狠狠碾压着这片星域的每一个角落!所有天匠战舰的护盾在这威压下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战舰内的战士们更是感觉灵魂都要被冻结、碾碎!
墨湮!终焉血池意志的……本体投影!它竟已降临至此!
赵逆仙的出现,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
嗡!
端坐于终焉王座之上的墨湮投影,那双冰冷的暗金眼眸瞬间锁定了她!一股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冰冷、都要纯粹的终焉意志,如同无形的亿万冰锥,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狠狠刺向赵逆仙!目标,并非她的躯体,而是……她背后那条贯穿脊椎、散发着界碑与混沌气息的……混沌玉脊!
更准确地说,是玉脊深处那道被诅咒缠绕、沉眠的意志烙印!
“窃……取……终……焉……之……力……”
“污……染……源……归……位……”
“抹……除……”
冰冷的意念,如同最终的审判,直接在赵逆仙的意识深处轰然炸响!
这股意志冲击的强度,远超之前在血池空洞!赵逆仙覆盖着混沌甲胄的身躯猛地剧震,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她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混杂着暗金与玉色光点的血丝!刚刚因铁战魂火注入而稍显稳定的混沌玉脊,在这股恐怖的意志冲击下,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玉脊表面,那些被暂时压制的暗金色泽如同受到召唤的毒蛇,瞬间再次蔓延、暴涨!沿着玉骨脉络疯狂向上侵蚀!一股冰冷、贪婪、带着绝对同化意志的力量,顺着玉脊,狠狠冲击向玉脊核心的战乾坤意志烙印!
“呃啊——!” 玉脊深处,战乾坤那本就虚弱的意志烙印,在这双重恐怖意志的夹击下,发出一声撕裂灵魂般的无声哀嚎!烙印剧烈波动,传递出难以言喻的痛苦与挣扎,仿佛随时会被彻底冻结、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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