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梨香院的大门,贾璋便让薛家的丫鬟回去,他自己回府即可。
路过后花园僻静的湖边时,他驻足环视一圈,见四下无人,便从怀中取出那枚暗器石子,在手中掂了掂,随即手臂一扬,将其远远抛入湖水中央。
“噗通”一声轻响,石子没入幽暗的湖水,荡开一圈圈涟漪,随即消失不见,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做完这一切,贾璋心里的最后一块石头才算是落了地,他步履轻快,朝着绛芸轩走去。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宁国府和薛家的矛盾如何解决,他倒不是很在意,重要的是,能不能借此把贾蓉拉下族长之位?
若是不行,他还要想个什么法子,给贾蓉上上强度?
若是可以,贾家又会选谁当下一任族长?
让贾珍从玄真观回来?
应该不能够,贾珍才刚被罢免,岂能重新继任?
而且,他和秦可卿的那点破事,可比族长的位置重要多了。
那贾敬自己当族长?
即便他想,也不可能,若能回来管理宗族,他早回来了,何至于让宁国府衰败奢靡至此?
宁国府一脉无人,这族长之位,就只能从荣国府一脉选人了。
贾赦、贾政、贾琏和他,谁的机会更大呢?
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就回到了绛芸轩。
刚进院门,守候在廊下的袭人就迎了上来,“二爷,您可算回来了!”
“林姑娘都等得着急了。”
“哦?林妹妹还没回去吗?”贾璋略感意外。
“没呢,都等您一下午了,说是要亲眼见您回来才放心!”
“现在正和晴雯在房里写字打发时间呢。”
贾璋闻言,加快脚步走进房间,果然见黛玉正坐在窗下的书案前,执笔写着什么。
夕阳的余晖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影和恬静的侧颜,宁静、淡雅。
听到脚步声,黛玉微抬起头,见贾璋衣衫整洁,周身并无半点伤痕狼狈之态,黛玉那双含情目中的担忧才悄然散去。
她轻轻放下笔,“你可回来了,没惹上什么麻烦吧?”
贾璋行至她身侧,莞尔一笑:“能有什么麻烦?不过是去看了个热闹!”
他轻描淡写,一语带过。
晴雯凑了过来,好奇问道:“二爷,是什么热闹?你给我们讲讲呗!”
“薛大爷和蓉大爷,真的打起来了吗?”
贾璋伸出食指,轻轻弹了弹晴雯光洁的额头,“好奇心这么重,你是有多希望他们能打起来?”
晴雯用手摸了摸额头,嘟着嘴道:“我希不希望,又不影响事情的结果。”
贾璋见黛玉和众丫鬟或多或少都有些好奇,便简略地将族学里的纠纷,以及薛蟠不服气跑去宁国府闹事,最终双方大打出手,薛蟠被打伤抬回的事情说了说。
他略去了其中不堪入耳和不能告诉她们的细节,只说是一桩寻常的纨绔子弟斗殴事件。
众人听了,也只当是个闲谈,为薛蟠受伤唏嘘几句,并未放在心上。
趁她们说话之际,贾璋的目光落在黛玉方才书写的纸上,却是一篇《心经》,字迹娟秀灵动,仿佛每一笔都透着灵气和禅意。
他不由笑道:“林妹妹这是专门为我写的吗?”
“我可要好好收起来,‘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黛玉闻言,微微撇过头去,轻啐道:“偏你会想!谁说是为你写的了?”
“不过闷坐无聊,随意写着玩罢了。”
贾璋也不与她争辩,只笑道:“既是写着玩的,那便给我吧。”
说着,他就伸手将那页纸取了过来,递给袭人,“仔细收好了,改天做个香囊,将这放在里面,我要随身佩戴。”
袭人忙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将其铺展在熏笼旁,以待墨迹阴干。
黛玉问道:“你几时竟信起这些来了?”
贾璋耸了耸肩,“我何时信什么了?不管林妹妹写什么,我都想随时带在身边,如此而已。”
黛玉顿时觉得脸颊微热,忍不住瞪了贾璋一眼,心下暗恼:这天魔星,越发口无遮拦了,当着这许多人面前,也没个忌讳!
恰在此时,晴雯一拍手,想起一事,突然道:“对了,二爷,您之前不是说,要给咱们这屋子题字吗?”
“可一直不得空,何不趁现在一并题了?”
贾璋笑道:“晴雯,你还真是‘有眼不识荆山玉’,林妹妹在这儿,何不请她写,非得等我回来?”
晴雯嘟起小嘴,“我这不是才想起嘛!”
黛玉适时站起身,撇了撇嘴角,“你的屋子,我给你题字算怎么回事?”
“还是你自己来吧!”
说着,她小跨两步,轻盈地侧身让开书桌前的位子。
晴雯顺势将贾璋推到椅子上坐下,“二爷,您就趁现在写了吧。”
“下次,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今天才刚得到书法(大成)的奖励,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用武之地。
贾璋屏气凝神,默念“提取书法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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