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明被当众揭短,老脸瞬间涨得通红,气得山羊胡直抖:“谢公爷!你!我等在论殷将军弹劾之事,你扯我家孩儿作甚!分明是胡搅蛮缠,转移视线!”
“胡搅蛮缠?老子看你是做贼心虚,恶人先告状!”谢渊毫不客气地顶回去,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对方脸上。
“你……粗鄙!有辱斯文!”
“斯文?斯文能当饭吃?比你个背后捅刀子、假仁假义的强!”
朝堂之上,眼看两位重量级勋贵就要像市井泼妇般吵起来,其他官员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脖子里。龙椅上的皇帝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沉。
“够了!”皇帝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冰封般的寒意和不容置疑的威严,“金銮殿上,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谢渊和李崇明立刻噤声,悻悻然躬身退下,但依旧互相怒目而视,眼神厮杀得噼啪作响。
皇帝目光冷冽地扫过下方,最终落在殷啸天身上,沉吟片刻。流言之事,他心中自有计较,但目前确实没有实证直接指向殷家女。然而,风波因她而起,殷啸天治家不严之过是跑不了的。
“流言之事,朕自有计较。”皇帝缓缓开口,“然殷卿治家不严,致使子女卷入是非,引发朝野动荡,确有其过。罚俸一年,于府中闭门思过七日。殷氏女既在病中,便好生休养,无事不必外出。退朝。”
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七日!这惩罚比预想的更重!尤其“闭门思过”几乎等同于暂时软禁,释放出的信号极其明确!殷啸天脸色铁青,牙关紧咬,却只能硬生生压下所有不甘,重重叩首:“臣……领旨谢恩!”
退朝的钟声敲响,百官心思各异地鱼贯而出。
殷啸天憋着一肚子滔天怒火,几乎要爆炸,大步流星地往外冲,靴子踩在金砖上咚咚作响。谢渊也从后面赶上,两人在宫门口恰好狭路相逢。
“哼!”殷啸天狠狠瞪了谢渊一眼,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管好你家那个混世魔王!少来沾惹我家芊芊!晦气!”在他看来,绝对是谢景宸那个杀千刀的小混蛋把自己女儿拖下了水!以前芊芊虽然任性妄为了点,但绝惹不出这种泼天大祸!
谢渊本来还想反唇相讥,但一看殷啸天那副倒了大霉、快要气炸肺的样子,再想到自家那个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种极其诡异的“同病相怜”感竟然压过了火气,到嘴边的嘲讽变成了一声嗤笑:“呵!说得好像你家那个是啥贤良淑德的典范一样!落水能落下诽谤皇子的泼天胆子?我看是你们殷家家学渊源,底蕴深厚吧!老子还没怪你家那个惹事精带偏了我儿子呢!”
“你放屁!”殷啸天怒吼,声震屋瓦。
“是不是放屁你心里清楚!”谢渊毫不示弱,但骂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带着点落井下石的戏谑,“罚俸一年?闭门七日?啧,老殷啊,晚上饭桌还能见着荤腥吗?要不来我国公府,看在多年‘交情’份上,管你几顿饱饭?”
“滚你娘的蛋!”殷啸天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狠狠一甩袖袍,几乎是跳着脚冲上了自家马车,绝尘而去,留下一路烟尘。
谢渊看着殷家马车狼狈逃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脸上的怒气渐渐变成了一种极其古怪的、若有所思的表情。殷老匹夫这次跟头栽得不小……都快摔进泥坑里了……说起来,自家那混账小子虽然蠢得无可救药,但似乎……闯祸的本事和惹事的级别是越来越高超了啊?都直接惊动圣听,牵连朝堂了?
这要是……把这股子“干啥啥不行,闯祸第一名”的邪劲儿,精准地引到殷家去……让殷老匹夫也好好体验一下这种焦头烂额、血压飙升的“快乐”……
一个清奇、危险却又让他莫名兴奋的念头,如同毒蘑菇般,悄然在他心底滋生出来。
另一边,殷啸天气冲冲冲地回到将军府,直接一脚踹开了揽月阁的院门。
“殷芊芊!你给我滚出来!”
殷芊芊早已通过系统急促的提示音和那模糊“心有灵犀”传来的剧烈波动,知道大事不妙,正严阵以待。她立刻运功逼出几分虚弱,脸色苍白(掺了粉),眼神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委屈和茫然,扶着门框弱柳扶风地迎了出来:“父亲?您下朝了?何事如此动怒?可是女儿又做错了什么?”演技浑然天成,堪称影后级别。
看着女儿这副“大病未愈”、“受惊小白兔”的模样,殷啸天一肚子能把房顶掀翻的火气顿时被堵在了嗓子眼,发作不出来,憋得他胸口疼,只能没好气地咆哮:“还不是你惹的好事!如今倒好!连累你老子我被御史当朝弹劾!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七日!殷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殷芊芊恰到好处地睁大了水眸,露出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眼眶瞬间就红了(努力憋气+辣椒水熏眼):“父亲!女儿……女儿近日连房门都未曾出过,汤药未断,如何能惹下这般塌天大祸?那流言……那流言分明是……”她适时地欲言又止,眼神惊恐闪烁,贝齿轻咬下唇,仿佛受了天大委屈却又不敢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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