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族会上的风波,虽然被谢渊暂时压了下去,但那股暗流却如同池底的淤泥,愈发浑浊涌动。谢泓一党并未死心,反而开始在各种场合散布不利于谢景宸的言论,什么“年少轻狂”“色令智昏”“置家族于险地”之类的酸话,隐隐有在谢氏亲族圈子里蔓延开来的趋势。谢景宸虽表面不动声色,但来自家族内部的压力,终究比外界的明枪暗箭更让人心烦意乱。
这日,谢景宸应约来到“搅和轩”,脸色比平日更冷峻几分。殷若璃正对着一堆布料和奇怪工具发愁——那是系统刚刚送达的【奇葩乞巧盒】预览图,要求她提前准备一些辅助材料,图片上的东西看起来像是要把绣花针和爆竹绑在一起,让她十分头大。
“哟,这是谁欠了我们谢公子八百两银子没还吗?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殷若璃一抬头,就看到谢景宸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
谢景宸瞥了她一眼,没理会她的调侃,径直走到桌前坐下,言简意赅地将族会上的争执以及后续的流言蜚语说了一遍。末了,他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情况大致如此。三叔他们,不会轻易罢休。”
殷若璃听完,非但没有同情,反而眼睛一亮,把那个令人头大的乞巧盒图纸往旁边一推,凑近谢景宸,脸上露出了那种谢景宸十分熟悉的、准备搞事的兴奋光芒:“就这?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儿呢!不就是你那个什么三叔,嫉妒你年轻有为,又看你帮我扳倒了他抱的大腿(三皇子),心里不爽,趁机给你穿小鞋嘛!”
谢景宸:“……”虽然话糙理不糙,但被她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这种家族内部的老顽固,讲道理是没用的,他们只认利益和……嗯,更厉害的手段。”殷若璃摩挲着下巴,眼珠滴溜溜地转,像个正在计算如何偷鸡的小狐狸,“既然他们说你‘色令智昏’,说我‘行为不端’,那咱们就……将计就计?给他们来点更‘不端’的看看?”
谢景宸眉头微蹙:“你又想做什么?”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嘿嘿,”殷若璃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他们不是嫌我的‘周刊’和‘事务所’上不得台面吗?不是觉得我殷若璃是个祸水吗?那好啊,我就让他们看看,这‘祸水’是怎么用他们看不起的手段,帮你解决麻烦的!”
她压低声音,如此这般,将自己的“妙计”说了一遍。计划的核心,是利用《京城八卦周刊》和“挖坑事务所”的资源,针对谢泓本人,进行一次“精准打击”和“舆论引导”。
谢景宸听完,表情变得十分精彩,从最初的惊愕,到中间的无奈,最后竟然染上了一丝……哭笑不得的意味?他看着殷若璃那张写满了“快夸我聪明”的脸,沉默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此法,未免过于……儿戏,且……阴损。”
“儿戏?阴损?”殷若璃叉腰,“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能用流言中伤你,我们就不能用流言……呃,是用‘事实’反击吗?再说了,我这可是帮你!你就说行不行吧?”
谢景宸看着窗外,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理智告诉他,这办法太不正经,有失身份。但另一个声音(可能是被殷若璃带偏了的那个)又在说:对付非常之人,当用非常之法……似乎,还有点解气?
最终,他叹了口气,算是默许了:“……分寸把握好,莫要太过火,牵连无辜。”
“放心!我是专业的!”殷若璃一拍胸脯,立刻来了精神,仿佛刚才那个对着乞巧盒发愁的人不是她。“青雀!快去请周先生过来!有急事!”
(“挖坑事务所”的精准出击)
周瑾很快赶到。殷若璃将计划一说,周瑾先是目瞪口呆,随即也露出了兴奋的神色——这种“剑走偏锋”的任务,正是事务所最擅长的!
接下来的两天,谢泓遭遇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小麻烦”。
先是他在工部衙门里,最爱用的那个紫砂壶,泡出来的茶总有一股淡淡的……臭墨水味,怎么洗都洗不掉。每次他端起茶杯准备品茶,那股怪异的味道就扑鼻而来,熏得他眉头紧皱。同僚们看着他每次喝茶时扭曲的表情,都忍不住暗自偷笑,还时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弄得他尴尬不已,一整天都心情烦躁。
接着,他下朝回家,最爱走的那条巷子,连续两天都有“不明人士”在墙上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打油诗。那诗写得极为蹩脚,却又极具暗示性:“工部员外郎,心思不简单。巴结三皇子,暗中把财贪。”落款还是“知情路人甲”。路过的百姓们看到这打油诗,都忍不住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谢泓第一次看到时,气得脸都红了,立刻叫人去擦掉。可第二天,同样的诗又出现在了墙上,而且围观的人更多了,大家的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在他耳边嗡嗡作响,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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