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的晨雾带着水汽,漫过东溪村的稻田。林羽背着背包走在田埂上,裤脚沾着的泥浆在晨光里泛着褐金色,与远处插秧人踏过水田的 “哗啦” 声、竹篮里秧苗晃动的 “簌簌” 声交织成谷雨特有的生机 —— 这是播种的最后时节,连空气里都飘着 “一半是水泽,一半是泥土” 的湿润气息,像给整个村子按上了快进键,既不匆忙也不拖沓。
村中的秧田里已站满了插秧人,穿蓑衣的老农正给后生们示范插秧的手法。指尖捏住秧苗根部的力度不轻不重,既不会捏断须根,也不会让秧苗从指缝滑落,“这秧得‘一穴三株,行距六寸’,” 他插秧的动作匀如钟摆,每株插入泥中的深度刚好一寸,“深了难发棵,浅了易倒伏,得让秧苗像排队的娃,整整齐齐扎根。”
林羽蹲在田埂边,看水面倒映的秧苗排成笔直的线。老农的脚步在水田里踩出均匀的脚印,每步迈出的距离正好两尺,“横看要成列,竖看要成行,斜看要成线,” 他用竹竿校正歪斜的秧苗,动作轻得像抚摸,“差半寸就得挪,不然到了秋收,穗子也会长得歪歪扭扭。” 水田里的倒影与实景重叠,像幅对称的画,连波纹扩散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排队领秧苗的村民按水田亩数分秧,竹筐在老农手里过秤时,秤杆总是平的,“一亩田要三百株秧,” 他往筐里添秧的动作精准,多一株则取出,少一株则补上,“王家两亩,六百株;李家三亩,九百株,不多不少,够插也够补苗。” 领秧的后生们往田里走时,都沿着田埂边缘,没人敢踩刚插好的秧苗,“新秧得轻着待,” 走在最前的老汉回头叮嘱,“踩坏一株,秋天就少一穗。”
村后的茶山上,传来采茶女的歌声。二十几个姑娘挎着竹篮,指尖在茶树尖翻飞,“这茶得‘采一芽二叶’,” 领头的茶娘捏茶的动作轻柔,拇指与食指捏住芽尖的力度刚好能掐断梗,却不损伤叶片,“芽太嫩则亏,叶太老则涩,一芽二叶最得味。”
茶树间的行距匀如丈量,每排茶树间都留着一尺宽的走道,“采左边的茶,就站右边的道;采右边的茶,就站左边的道,” 茶娘挪动脚步的动作轻缓,布鞋踩在草上几乎没声响,“不能踩伤茶树根,也不能碰掉没采的芽,得让每棵茶树都留着再发的力气。” 竹篮里的茶叶铺得薄薄的,“厚了会焖黄,” 茶娘抖篮的动作均匀,“得让鲜叶透透气,像给它们留着春的气息。”
林羽跟着茶娘上山时,发现每片茶园都竖着木牌,写着 “隔行采摘”。“今年采这行,明年采那行,” 茶娘指着未采的茶树,枝桠上的芽苞鼓鼓的,“得给茶树留一半的芽,不然来年就长不出好叶了。” 她教林羽辨茶的手法:“芽尖带露的是‘雨前茶’,芽尖带绒毛的是‘明前茶’,雨前茶更耐泡,明前茶更鲜爽,各有各的好,不攀比。”
村中的祠堂前,搭着祭仓颉的木台,红布铺的案上摆着 “文房四宝”,笔杆的长度齐如刀裁,墨锭的大小相同。“这祭得‘辰时开始,巳时结束’,” 穿长衫的先生整理祭品的动作庄重,谷、豆、麦、稻 “四谷” 摆成方形,“东放谷,南放豆,西放麦,北放稻,少一样则缺,多一样则乱,得让仓颉知道咱没忘‘五谷为养,文字为魂’。”
祭台前的孩童们捧着新写的字,纸页的大小相同,字迹虽稚嫩却工整。“仓颉造字,让咱识五谷、辨时节,” 先生教孩童鞠躬的角度,都是九十度,“腰弯得够深,文神才知咱敬字惜纸。” 他给孩童发毛笔的动作均匀,笔杆的粗细按年龄分:大孩用粗杆,小孩用细杆,“趁手的笔才能写出端正的字,就像趁手的农具才能种出好庄稼。”
午后的阳光穿透云层,在茶坊前投下斑驳的影。林羽在茶坊歇脚时,看茶农炒茶的手法。穿青布衫的炒茶师傅翻动茶叶的动作快如闪电,手掌在铁锅沿划出弧形,“这茶得‘三炒三揉’,” 他抖茶的力度匀如振翅,每锅茶叶的量不多不少正好两斤,“头炒杀青,二炒塑形,三炒提香,少一炒则生,多一炒则焦,得让茶香顺着热气冒出来。”
炒好的茶叶摊在竹匾里,冷却的速度均匀,“摊得厚则散热慢,摊得薄则易碎,” 师傅用竹耙摊茶的动作轻柔,厚度刚好半寸,“得让每片叶都凉得匀,像给它们排好队。” 旁边的陶瓮里,装着待烘的茶叶,每层烘架的温度相同,“文火烘半个时辰,” 烘茶的学徒看火候的动作专注,“火大则焦,火小则潮,得让茶香慢慢攒着。”
林羽接过师傅递来的新茶,指尖触到的茶叶干燥却不脆,捻开一片,叶脉清晰如网。“这是‘谷雨尖’,” 师傅往紫砂壶里投茶的动作精准,投量是壶容量的五分之一,“多则涩,少则淡,得让茶水透着草木的清,又带着烟火的暖。” 沸水注入时,茶叶在壶里翻滚的弧度圆润,像群游动的鱼,片刻后倒出的茶汤色泽碧绿,在杯沿凝成均匀的茶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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