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的晨光带着麦香,漫过溪云村的麦田。林羽背着背包走在田埂上,鞋面上沾着的麦芒在风中轻颤,与远处收割油菜的 “唰唰” 声、竹篮里蚕茧滚动的 “沙沙” 声交织成小满特有的清润 —— 这是 “小得盈满” 的时节,连空气里都飘着 “一半是饱满,一半是留白” 的气息,像给整个村子铺了层薄纱,既不张扬也不滞涩。
村东的油菜田里,穿蓝布衫的农妇们正忙着收割。领头的老妪握住镰刀的角度始终与地面平行,刀刃划过油菜秆的力度刚好能切断茎秆却不伤及根部,“这油菜得‘留三寸根’,” 她捆扎油菜的动作匀如钟摆,十株一捆,绳结打得松紧适度,“根能肥田,秆能当柴,籽能榨油,《道德经》说‘大成若缺’,留三分余地,才是圆满。”
林羽蹲在田埂边,看割好的油菜整齐地码成小堆。每堆的间距刚好两尺,既不会拥挤发热,也不会浪费空间。“小满者,物致于此小得盈满,” 老妪擦汗时望着饱满的菜籽荚,眼里盛着笑意,“《易经》里‘丰卦’说‘日中则昃,月盈则食’,太满了反而要亏,咱收油菜得留一成在地里,给鸟雀留点吃食,也给土地留点生气。”
田埂旁的水渠里,溪水正顺着田垄缓缓流淌。穿短打的后生用木闸调节水流的速度,闸板提起的高度每次都是三寸,“这水得‘润而不涝’,” 他观察水流漫过麦根的弧度,刚好浸湿土壤却不淹没麦秆,“多一分则烂根,少一分则缺水,《道德经》说‘上善若水’,水要顺着地势走,咱也得顺着庄稼的性子来。”
水渠的石缝里,几株车前草正借着水流的滋润生长,叶片的大小均匀如被丈量过。“这草能入药,” 路过的郎中蹲下身翻看叶片,指尖轻触的力度刚好能感受叶脉的韧劲,“《易经》‘比卦’说‘比之自内,贞吉’,万物相依而生,庄稼需要水,草也需要水,不必赶尽杀绝。” 他采了几片老叶,留下新叶继续生长,“取老留新,才是长久之道。”
村中的养蚕坊飘出桑叶的清香,穿素色布裙的妇人正给蚕宝宝添桑叶。竹匾里的桑叶铺得薄厚均匀,刚好盖住蚕身却不重叠,“这蚕得‘三喂三歇’,” 她添叶的动作轻如蝶翅,每小时一次,不多不少,“饿了则弱,撑了则病,《易经》‘渐卦’说‘渐之进也,女归吉也’,养蚕如养性,得慢慢来,急不得。”
蚕匾里的蚕宝宝通体雪白,蠕动的节奏均匀如钟摆,吃桑叶的 “沙沙” 声连成片,像细雨落在青瓦上。“这蚕室得‘温而不燥’,” 妇人用湿布擦拭竹匾边缘的动作轻柔,湿度计的指针始终停在 “适中” 刻度,“太干则蚕蜕难,太湿则易染病,《道德经》说‘躁胜寒,静胜热’,守住平和,蚕才能长得好。”
林羽帮着搬运桑叶时,发现每个竹筐的桑叶分量相差不过半斤。“张婶家的蚕多,多给两筐,” 送叶的姑娘往筐里添叶的动作自然,“李嫂家的蚕小,少给一筐,得让桑叶跟着蚕的需求走。” 蚕坊的梁柱上贴着 “蚕神保佑” 的红帖,字迹圆润如蚕,“敬神不是求多,是求顺,” 老妇人点燃线香的动作虔诚,“就像《道德经》说‘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顺了自然,自然会有好收成。”
午后的阳光透过云层,在晒谷场投下斑驳的影。几个老汉正用连枷拍打油菜籽,木枷起落的角度始终与地面成四十五度,力道不轻不重,既能震落菜籽又不打碎荚壳,“这籽得‘三打三筛’,” 老农用竹筛扬籽的动作娴熟,每扬一次都让风带走空壳,“头打落熟籽,二打落半熟籽,三打清残壳,《易经》‘萃卦’说‘萃聚而升不来也’,好籽要聚,空壳要散,分得清才能收得净。”
晒谷场的石碾旁,新榨的菜籽油正顺着竹槽流入陶缸,油线细如银丝,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这油得‘沉淀七日’,” 榨油匠用棉布过滤油渣的动作缓慢,棉布的密度刚好能滤去杂质却不阻滞油流,“急了则浑,慢了则滞,《道德经》说‘大器晚成’,好油得等杂质沉底,才能清亮。” 陶缸上的刻度标记着 “小满”,“到这刻度就停,不多装一滴,” 匠人的话语里藏着智慧,“满则溢,留三分空,才好装新油。”
林羽接过匠人递来的新油,指尖触到陶碗的温度不烫不凉,油面平静如镜。“这油炒菜最香,” 匠人往他竹篮里放了块菜籽饼,“饼能喂猪,油能炒菜,一物多用,《易经》‘乾卦’说‘元亨利贞’,万物各有其用,不必求全。” 远处的孩童们正用菜籽壳编小篮子,壳的大小搭配均匀,“大壳当底,小壳当边,” 领头的孩子笑着说,“就像《道德经》说的‘大小多少,报怨以德’,各有各的用处。”
村西的磨坊里,穿粗布褂的碾匠正磨新麦。石磨转动的速度均匀如钟摆,每转三圈就往磨眼里添一勺麦,“这面得‘粗磨留麸’,” 他用竹片刮磨盘的动作轻柔,麸皮与面粉的分离恰到好处,“多磨则失营养,少磨则糙,《道德经》说‘物壮则老’,太精细了反而不好,带点麸皮才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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