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西的菜园里,几个妇人正给蔬菜搭凉棚。竹杆插在菜畦边缘的深度相同,每根间距三尺,“这棚得‘高五尺,宽四尺’,” 她们绑竹帘的动作麻利,帘布垂下的长度刚好遮住菜苗,“高了挡不住晒,矮了不通风,《易经》‘节卦’说‘节以制度’,暑天护菜,也得有规矩。”
搭好的凉棚下,黄瓜、茄子、豆角排列得整整齐齐,“每畦种三样,” 摘菜的妇人动作轻柔,“爬藤的在上,结果的在下,绿叶的在旁,《道德经》说‘高下相倾’,各占其位,才长得旺。” 她们给菜浇水的瓢沿带着小孔,水流落下的速度如细雨,“急浇则冲根,慢浇则渗不透,” 动作如绣花,“得让水像叹气,慢慢渗进土里。”
傍晚的霞光给稻田镀上金红,林羽坐在田埂上,看村民们在渠边放水。穿短打的后生调整闸门的高度,每次落下一寸,“这水得‘留三分在渠’,” 他看着水位下降的刻度,“《易经》‘乾卦’说‘亢龙有悔’,水放太净,渠会干裂,留些水养着,才好明天再用。”
放水的妇人用木盆接渠底的活水,盆沿的青苔被冲刷得干干净净,“这水最凉,能冰西瓜,” 她把西瓜放进水盆的动作轻柔,“《道德经》说‘静为躁君’,再热的天,找点清凉法子,就熬过去了。” 远处的孩童们跳进水渠戏水,水花溅起的高度如银珠,“别往稻边跑,” 岸上的大人吆喝,“惊了稻苗,秋天就少穗。”
村东的作坊里,几个老汉正编竹篮。青竹在他们膝间弯曲的弧度圆润,篾刀划过的力度均匀,“这篮得‘密底疏帮’,” 编底的动作细密,每寸竹篾数是帮身的两倍,“底得牢,才装得住东西,帮得疏,才透气,《易经》‘大壮卦’说‘大者壮也’,结实又透气,才是好篮子。”
编好的竹篮里装着新摘的冬瓜,每个篮子装一个,“大小正合适,” 送货的后生扛篮的动作平稳,“《道德经》说‘大小多少’,物尽其用,才不浪费。” 作坊的墙角堆着边角料,“这碎竹能编小筐,” 老木匠收拾的动作麻利,“一点不糟践,就像大暑天,再热也有能凉快的法子。”
戏台后的厨房里,几个妇人正做绿豆汤。穿绿布围裙的厨娘往锅里放绿豆的动作精准,每升水放二两豆,“这汤得‘煮开花,不煮烂’,” 她搅动的木勺沿锅壁转圈,“开花则出味,煮烂则浑,《易经》‘鼎卦’说‘鼎有实’,豆子得煮到刚好,才好喝。”
煮好的汤装在陶瓮里,放在水井旁冰镇,“凉而不冰,才养人,” 分汤的动作均匀,每人碗里的豆子数量相近,“干活的多盛点,老人孩子少盛点,” 厨娘笑着说,“《道德经》说‘损有余而补不足’,匀着喝,才都舒坦。”
夜深时,林羽坐在客栈的窗前,看村民们在院里泼水降温。水在青石板上漫开的纹路如蛛网,热气蒸腾的高度齐如指尖,“大暑的夜,得‘泼水降燥’,” 客栈掌柜摇着蒲扇,“《易经》‘明夷卦’说‘明两作,离’,火性炎上,得用水克一克,但也不能泼太多,免得潮了被褥。”
稻田里的蛙鸣比往日更响,像在对抗暑气。“蛙鸣越响,说明水越足,” 掌柜指着远处的稻田,“《道德经》说‘天地相合,以降甘露’,它们是在报喜呢。” 远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咚 —— 咚 ——”,节奏比往日缓慢,像是被暑气拖慢了脚步,却又透着沉稳。
林羽翻开《太初规则》,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书页上,其中一页画着幅大暑农耕图,灌溉、晒伏、编篮、做绿豆汤的场景连成环形,像个阴阳相生的太极。他摸出怀里的罗盘,铜针在 “离” 位微微颤动,指针映着窗外的星光,泛出温润的光 —— 他想起青崖山的灵草,此刻定在松荫下舒展叶片,借着夜露生长。
他突然想起《道德经》里的话:“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 所谓规则的公平,从不是 “热极则焚” 的极端,而是 “调护有度” 的平衡 —— 是灌溉时的匀灌、晒伏时的节制、编篮时的疏密、做汤时的分寸,是每种应对在 “蒸腾” 与 “调护” 之间守住的平衡。就像《易经》“乾卦” 的 “用九,见群龙无首,吉”,万物在大暑中各寻调护之道,便是最大的公平。
后半夜,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凉意,露水悄然洒落,打湿了窗台上的薄荷。林羽静静地躺在床上,聆听着远处稻田里传来的蛙鸣声。那此起彼伏的叫声,仿佛是生命在与暑气进行一场激烈的对抗,每一声都像是它们的宣言。
“大暑的稻,得‘夜灌日排’。”突然,隔壁老农的梦话飘进了林羽的耳朵。他不禁想起白天看到的那道水渠,夜晚蓄水润田,白日排水透气,这不正是“大暑”的真谛吗?在这最酷热的时节里,人们学会调护蓄力,等待着稻子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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