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半的厨房,煎蛋“滋滋”作响的声音混着牛奶的甜香,漫过客厅。顾沉舟系着熟悉的格子围裙,把切成星星形状的吐司摆进餐盘,余光瞥见玄关处小小的身影——顾念安穿着蓝色的幼儿园园服,正踮着脚够鞋柜上的小书包,肉乎乎的小手攥着 straps,小脸绷得紧紧的。
“慢点,别摔着。”顾沉舟走过去,弯腰帮他把书包背好,指尖触到孩子微凉的后颈,“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是说要多睡十分钟吗?”
顾念安仰头看他,睫毛像小扇子似的眨了眨,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爸爸,我怕迟到。老师说,迟到的小朋友不乖。”他小手揪着园服的衣角,眼神里藏着几分紧张——今天是他第一天上幼儿园,昨晚翻来覆去问了苏晚八遍“幼儿园有妈妈吗”“小朋友会喜欢我吗”。
苏晚端着水杯走过来,揉了揉儿子的头发:“我们安安本来就乖,不用怕迟到。快吃早餐,爸爸送你去,下午妈妈来接你,好不好?”她看向顾沉舟,眼里带着笑意,“路上慢点,别催他,第一次去,难免紧张。”
顾沉舟点点头,拿起一片吐司递到顾念安嘴边:“张嘴,吃完爸爸带你走小路,能看到两只流浪猫,它们今天肯定也在等你打招呼。”
这是他坚持了两年的习惯——不管公司多忙,每天的早晚接送都亲自来。从安安半岁那场高烧后,他就明白,孩子的成长转瞬即逝,所谓平衡,从来不是“挤时间”,而是“把时间留给最重要的事”。
早餐吃得飞快,顾念安一边嚼着煎蛋,一边偷偷瞄墙上的挂钟,小嘴里还念念有词:“要乖,要听话,小朋友才会跟我玩。”
顾沉舟的动作顿了顿,放下手里的水杯。他想起自己小时候,被长辈教导“要乖才能让人喜欢”,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都活得小心翼翼,直到执掌顾氏、经历过资本围剿和背叛,才明白“乖”从来不是讨好别人的筹码。
“安安,”他蹲下身,平视着儿子的眼睛,语气认真却温和,“我们去幼儿园,是为了认识新朋友、学新东西,让自己开心,不是为了让别人觉得你乖,知道吗?”
顾念安歪着小脑袋,一脸懵懂:“可是妈妈说,乖孩子才会被喜欢。”
“妈妈是希望你懂礼貌、不调皮,不是让你讨好别人。”顾沉舟握住他的小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孩子掌心的纹路,“如果有人让你做不开心的事,比如抢你的玩具、让你憋尿,就算别人说你‘不乖’,你也可以拒绝。你的开心,比别人的夸奖更重要。”
苏晚站在一旁,看着父子俩的互动,眼里满是欣慰。她知道顾沉舟是在弥补自己童年的遗憾,也是在给安安最珍贵的底气——不卑不亢,忠于自己。
出门时,晨光正好,金色的光线洒在小区的石板路上,映出两人一高一矮的身影。顾念安牵着爸爸的手,小脚步迈得飞快,时不时停下来指着路边的小花:“爸爸,你看,红色的花!老师说不能摘花,我没有摘。”
“我们安安做得对,”顾沉舟笑着蹲下来,陪他看了会儿花,“不是因为老师说不能摘才不摘,是因为花会疼,我们要爱护它。这是你自己愿意做的事,不是为了讨好老师,对不对?”
顾念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更紧地攥住了他的手。走到小区后门的小路时,两只橘色的流浪猫果然蹲在墙根下,看到他们就“喵喵”叫着凑过来。顾念安从书包侧袋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猫粮,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眼睛亮晶晶的:“小花,小白,快吃吧。”
顾沉舟靠在墙上,看着儿子温柔的侧脸,心里泛起一阵柔软。曾几何时,他是那个每天只睡四小时、在医院一边守着发烧的孩子一边开视频会的焦虑老板,是那个被资本围剿、技术泄露压得喘不过气的顾氏掌舵人。而现在,他能静下心来,陪儿子喂猫、看花,在接送路上讲一些看似简单却重要的道理,这种踏实的幸福,比任何商业成就都让他心安。
“爸爸,幼儿园到了。”顾念安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小家伙站在幼儿园门口,看着里面蹦蹦跳跳的小朋友,眼神里有期待也有忐忑。
园长笑着走过来,弯腰跟顾念安打招呼:“你好呀,顾念安小朋友,我是李园长。”
顾念安往顾沉舟身后缩了缩,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顾沉舟没有强行把他推出去,而是蹲下来,在他耳边轻声说:“安安,爸爸知道你有点怕,但里面有很多好玩的玩具,还有会讲故事的老师。如果你想爸爸了,就看看书包里的小熊,它会陪着你。下午放学,爸爸就在这里等你,好不好?”
他从书包里拿出那个顾泽宇亲手做的木质小熊——这几年顾泽宇在技术部稳步发展,手工也没落下,每年都会给安安做一个新的木质玩具,这个小熊的胸口刻着一个小小的“安”字。
顾念安抱住小熊,点点头,抬头看向园长:“园长奶奶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