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澜茶舍"的午后总是格外宜人。
临窗的茶客们正在品尝新到的明前龙井,茶香清雅,与窗外江面的粼粼波光相得益彰。明澜在茶台前专注地冲泡着茶叶,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带着独特的韵律。
云衍坐在他常坐的位置,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目光却不时落在明澜身上。每当明澜需要取高处的茶叶时,他总会适时起身相助;当客人询问特殊的茶艺知识时,他也能恰到好处地补充几句。两人之间的默契,让老茶客们都露出会心的微笑。
就在这片祥和之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茶舍外。
陈炜站在街对面,目光阴沉地注视着茶舍内的景象。看着明澜从容地招待客人,看着她与云衍之间自然而然的互动,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特别是当他注意到明澜脸上那种从未在他面前展露过的轻松笑意时,一股说不清的烦躁涌上心头。
"装模作样。"他低声自语,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片刻后,茶舍的门被推开,三个举止粗鲁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故意踢了下门边的花盆,发出刺耳的声响。
"老板娘,把你们最贵的茶都端上来!"领头的青年大声嚷嚷着,唾沫星子几乎溅到茶台上。
店内的谈笑声渐渐安静下来。明澜放下手中的茶壶,神色平静:"请几位先找位置坐下。"
云衍合上电脑,目光淡淡地扫过几人,却没有立即起身。
那青年不但不坐,反而凑到明澜面前,故意提高音量:"听说你这茶馆生意这么好,是因为有特殊服务?"
明澜没有理会他的挑衅,直接按下吧台下的报警按钮。这是云衍特意安装的,直通物业保安室。
"请你们离开。"明澜的声音清晰而冷静。
"凭什么让我们走?我们是来消费的!"青年猖狂地笑着,伸手就要去抓明澜的手腕。
就在这时,云衍缓步上前,轻轻挡在明澜身前。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几个闹事者。那眼神让领头的青年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是陈炜让你们来的吧?"云衍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青年脸色一变:"什么陈炜,不认识!"
"告诉他,"云衍的目光扫过街对面那个慌忙躲闪的身影,"别再做这些无聊的事。"
保安很快赶到,将几人请了出去。店内的客人纷纷对明澜表示支持,有位经常来的老太太关切地说:"澜澜,要不要报警?"
明澜微笑着摇头,继续为客人斟茶。但在整理茶具时,云衍注意到她的指尖在微微发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傍晚打烊后,明澜正在擦拭茶台,陈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现在很风光啊。"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怎么,找到靠山了,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明澜平静地回应:"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
"没有关系?"陈炜冷笑,"晏晏总是我的儿子吧?你以为你能独占他?"
这句话让明澜握紧了手中的抹布:"你想做什么?"
"下周我要带晏晏去见我父母。"陈炜的语气带着报复的快意,"这是他们的权利,你阻止不了。"
挂断电话后,明澜静静地站在茶台前。云衍轻轻握住她的手:"需要我处理吗?"
明澜摇头,眼神坚定:"这是我自己的事,让我自己来处理。"
她想起当年那段婚姻,那不过是在合适的时间做出的合适选择。她从未对陈炜动过心,只是觉得该结婚了,而他又恰好在那个时机出现。现在想来,或许正是这份疏离,让陈炜始终耿耿于怀。
第二天,陈炜果然又来了。这次他带着一份文件,重重地拍在茶台上。
"这是探视权申请,"他得意地说,"你要是不同意,我们就法庭上见!"
明澜看着那份文件,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却让陈炜莫名地感到不安。
"陈炜,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离婚吗?"明澜的声音很轻,"不是因为性格不合,也不是因为婆媳矛盾,而是因为你从来都不懂得尊重别人。"
她从柜台里取出一份文件:"这是你去年赌博欠债的记录,还有你挪用公款的证据。如果你坚持要打官司,我不介意把这些都提交给法庭。"
陈炜的脸色瞬间惨白:"你...你怎么会..."
"我从来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软弱可欺的人。"明澜平静地说,"以前不追究,只是觉得没必要。但现在,为了晏晏,我不会再退让。"
陈炜狼狈地逃离了茶舍,连桌上的文件都忘了拿。
云衍站在明澜身后,轻声说:"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坚强。"
"因为我知道,有些战斗必须自己面对。"明澜转身看着他,眼中有着复杂的光芒,"而且,我现在有了必须守护的人。"
窗外,夕阳正好,茶舍里最后一抹茶香渐渐散去。明澜知道,这场纠缠还远未结束,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不再是那个为了世俗眼光而将就的苏明澜,而是真正为自己而活的观澜茶舍主人。这段从未投入真心的婚姻,如今连回忆都不值得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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