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辽草钻地之前不久。
一道道或快或慢的身影,如同嗅到腐肉的秃鹫,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最先抵达的是那两位武师巅峰强者——血煞门的赤袍老者与五毒教的绿袍老妪。
他们脸色阴沉地站在李辽草消失的洞口边缘,看着那深不见底的幽暗洞穴,以及洞口边缘残留的粘稠黑色粘液和一丝微弱却独特的雷霆焦痕。
“好狠的手段!这是什么招数我怎么没有见过?!”
“那残留的气息…吞食天雷?简直闻所未闻!”
绿袍老妪浑浊的眼珠闪烁着贪婪与惊惧。
“此人竟然能吞食天雷身上定有惊天秘密!绝不能让他逃了!”
紧接着,更多的身影落下。
一名背负巨剑,气息刚猛的武君初期壮汉老王,看着那深不见底的焦坑和残留的空间裂痕,倒吸一口凉气。
“嘶…这雷劫强度…怕是武君巅峰都未必能引发。那渡劫者…”
一个身法飘忽、眼神阴鸷的武君中期黑衣人,蹲下身捻起一点粘液放在鼻尖,眉头紧锁。
“腐沼鬼蝉的蚀骨粘液?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污秽气息”
“古怪!实在古怪!”
此时还有七八个武师级别的修士,或三五成群,或单独行动,无不眼神炽热地扫视着这片战场,试图寻找任何可能遗落的机缘。
“看!那个洞!”
一个眼尖的武师指着李辽草钻出的那个被炸开一角的洞口。
“那遁走之人定是从此洞逃入地下,里面必有重宝遗留,或者他身受重伤,就躲在下面!”
此言一出,如同火星溅入油锅。
“机缘就在眼前,冲进去!”
“怕什么,富贵险中求!”
“那家伙硬抗如此雷劫,就算没死也只剩半口气了!”
“谁敢挡老子夺宝?!”
贪婪瞬间压倒了理智和恐惧。
几名武师按捺不住,周身光芒亮起,护体罡气激发,争先恐后地就要往那狭窄散发着刺鼻腐蚀气味的洞穴中冲去。
赤袍老者和绿袍老妪对视一眼,也蠢蠢欲动。
这时一个冰冷、沙哑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所有人耳边响起。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穿透神魂的寒意,让所有躁动的修士瞬间僵在原地,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冻住。
“有意思,有意思!那么热闹啊!”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焦坑的中心,正好挡在那洞口之前。
来人身材高大,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陈旧麻衣,面容普通,甚至有些木讷,看上去像是个田间老农。
但他那双眼睛却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没有丝毫感情,只有一种俯视蝼蚁般的漠然。
他没有压制自己的修为,但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是整个空间的核心,连残留的天罚气息都似乎被他无声地压制了下去。
“武皇!而且是…巅峰武皇!”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两位武君,心头都如同被重锤狠狠砸中,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们。在武皇巅峰面前,武君也不过是大一点的蝼蚁。
赤袍老者声音干涩,额头冷汗涔涔。
“前…前辈…”
绿袍老妪也艰难地开口,试图解释。
“我等…只是想探寻一番机缘…”
“机缘?”
“哈哈哈哈哈哈......”
“一群蠢货,急着去投胎吗?”
被称为黄盖的麻衣老者嘴角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
“这里的东西,包括你们的命,现在都是我的机缘了。”
他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宣判了所有人的死刑。
“跑!”
那名武君中期的黑衣人反应最快,厉啸一声,身化一道黑烟,就要施展秘术遁走。
赤袍老者和绿袍老妪也瞬间爆发出最强的力量,一左一右,血煞掌风与剧毒绿芒同时轰向黄盖。
“蝼蚁”
黄盖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甚至连手都没动,只是右脚极其随意地在地面上轻轻一跺。
“嗡——!”
一股无形的恐怖力量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那不是灵压,而是纯粹到极致的道之法则!
整个焦坑地面如同平静的水面投入巨石,瞬间掀起一圈高达数十丈的、凝固如实质的土石巨浪,巨浪所过之处,空间凝固。
“噗!”“噗!”“噗!”
那些试图冲向洞口的武师,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体就在凝固的空间和恐怖的力场中被瞬间压爆,化作一蓬蓬凄厉的血雾和碎肉。
黑衣武君所化的黑烟,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叹息之墙,瞬间被震散本体,口喷鲜血倒飞而出。
赤袍老者的血煞掌风和绿袍老妪的毒芒,在距离黄盖身体还有三尺时,便如同撞上礁石的浪花,无声无息地湮灭消散!
“不——!”
“别杀我,我把宝物都给你,本命法器也给你。”
赤袍老者目眦欲裂,感受到死亡降临,拼命跪地求饶。
“傻波依,杀了你宝物也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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