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枝被萧允语气温柔的模样搅得心神不宁,指尖都泛着些微的不自在。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很快便停在萧家门外,萧允抬手吩咐他自己的人,务必在医院盯着那“一家三口”的动向,妥善处理后续事宜。
而颜枝雇来的几个打手,在拿到报酬后也迅速散去,原本还带着几分嘈杂的萧家大宅,顷刻间便陷入了沉寂,连空气都仿佛慢了下来。
颜枝垂眸瞥了眼手机屏幕,时针已悄然滑过八点半,夜色渐深,她也该起身告辞,回自己的住处了。
就在这时,萧允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
“枝枝,跟我来,有样东西想让你看看。”
她心中满是疑惑,却还是顺从地任由萧允牵着手,一步步踏上旋转楼梯。
两人走到二楼尽头,萧允停在一扇不起眼的房门前,抬手推开了那扇看起来许久未开启的木门。
门后哪里是什么杂物室,分明是一间狭小的房间。
房间里光线昏暗,仅有一扇小窗透进些许朦胧的月光,勉强照亮室内的陈设。
可即便如此,里面的一切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条,靠墙的旧书桌一尘不染,桌面上叠着几本泛黄的书。
旁边的衣柜门轻轻合着,衣角没有半分外露,就连墙角放着的几个纸箱,也被整齐地码放着,外面还细心地贴好了标签。
谁能想到,堂堂萧家大少爷,在这座大宅里的“房间”,竟是这样一处狭小又朴素的地方。
萧允的目光落在书桌上,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怅然:
“爷爷还在世的时候,我一直跟着他住在老宅,这座萧家大宅里,从来没有为我留过一间房。”
他语气顿了顿:
“后来爷爷走了,我才被萧暮淳接回这里,他把这间房分给了我,可我没住多久,就被他送到了国外,所以这房间里的一切,还是我刚回国时,自己一点点打扫整理出来的。”
颜枝站在原地,看着眼前整齐却透着冷清的房间,心口忽然一紧。
她抬手轻轻触了触书桌边缘,指尖传来木质的微凉,仿佛能感受到萧允当年独自在房间里时的孤单。
萧允的人生还真是一波三折啊。
可恶,那真的非常便宜了。
颜枝抬眸望向萧允,眼底盛着几分探寻,轻声开口:
“你想让我看什么?”
萧允转身走向书桌,拉开底层抽屉,从中取出一只素色锦盒。
他轻轻掀开盒盖,里面整齐叠放着数十只千纸鹤,色彩各异却都带着几分岁月的陈旧。
“我第一次受罚,是爷爷发现我在家族课上偷偷叠彩纸。”
“后来又因为偷偷跑去学画、和佣人孩子一起放风筝,甚至一次考试故意藏了半张卷子,那些不符合继承人身份的事,我几乎都做过。”
他指尖拂过一只蓝色千纸鹤,声音轻得像羽毛。
“每受一次罚,我就躲在房间里叠一只,把不敢说的话、憋在心里的委屈,都折进纸里。”
男人三分泪,演到你流泪。
他捧着锦盒走到颜枝面前,往日里总是带笑的桃花眼,此刻蒙上了一层水汽。
眼尾泛红,长睫微微颤动,泪珠悬在眼底,似落非落,连带着鼻尖也染上浅红,整个人透着一股易碎的脆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眼底的光吹灭。
“枝枝,这些……都是我藏了好多年的过去,是我不敢让别人看见的样子。”
颜枝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头像是被什么轻轻蛰了一下,不禁感叹:
网友诚不欺我,眼泪就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男人的眼泪,我的兴奋剂啊!
她伸手接过锦盒,转身走向垃圾桶,将里面的千纸鹤一一倒出。
随后她转身回来,轻轻抱住萧允,手掌温柔地拍着他的后背:
“回忆就像一场连绵不断的雨,有的痛苦值得铭记,也有的可以选择忘记,这也许是对自己的温柔。”
萧允身体一僵,随即缓缓放松,将脸埋在颜枝颈窝。
她的怀抱很暖,带着淡淡的馨香,驱散了他心底积压多年的寒意。
眼眶里的泪珠终于落下,砸在她的衣料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声音带着哽咽,却比刚才轻快了些:
“原来……这些过去,是可以被丢掉的。
颜枝未发一语,只静静环住萧允的脊背,掌心轻轻贴着他微颤的肩线,予他全然的纵容,任他将积压的情绪尽数倾泻在这拥抱里。
片刻后,萧允缓缓松开她,眼尾还凝着未散的湿意,像蒙了层薄雾的星子,牢牢锁在颜枝脸上。
他温热的掌心先是轻轻覆上她的手背,指腹摩挲过她腕间细腻的肌肤,而后缓缓将她双手拢在身后,指节扣住她的手腕,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
另一只手则顺势揽上她的腰,指尖陷入她腰后的软肉,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极近,呼吸交缠间,满是灼热的气息。
“枝枝,亲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比平日低哑几分,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祈求,目光灼灼地落在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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