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遗忘之环，记忆之花
遗忘混沌的边界笼罩着一层“灰白雾霭”，与灰色混沌的死寂不同，这里的雾霭中漂浮着无数破碎的“记忆碎片”——有的是模糊的光影，记录着某个混沌的诞生瞬间；有的是断断续续的声音，重复着早已被遗忘的法则歌谣；有的是残缺的情绪波动，残留着喜悦或悲伤的余温。归墟号的光痕船身驶入时，船身表面的共通符文突然变得黯淡，仿佛被雾霭中的“遗忘之力”侵蚀，连情法罗盘都开始缓慢倒转，指针上的记忆刻度正在一点点消失。
“不是失去记忆，是‘被困在记忆的碎片里’。”楚瑶的包容概念触碰一片漂浮的光影碎片，碎片中立刻传来一阵刺痛——这是一段被反复循环的“毁灭记忆”：某个法则群落因内斗而自我毁灭，画面每重复一次，碎片的光芒就黯淡一分，“遗忘混沌的‘遗忘’，其实是‘记忆的诅咒’——它们被困在最痛苦的回忆里，不断重复，最终磨损了所有新的记忆，只剩下这些破碎的循环。”
沐风的长棍在雾霭中划出一道风痕，风痕刚接触到一片声音碎片，就被碎片中的哀嚎声扭曲。他皱眉引动风之法则，试图吹散这些负面记忆，却发现雾霭会自动修复被吹散的区域，而且碎片中的痛苦情绪变得更加浓烈，像附骨之疽般缠绕在风痕上。
“不能硬来。”沐风收回长棍，棍身的龙纹闪烁着警示红光，“这些记忆碎片已经与混沌的法则融为一体，强行清除只会让它们自我反噬——就像试图从伤口上撕下结痂，反而会让伤口更深。”
小峰的星辰秘典展开遗忘混沌的解析图，图中没有完整的法则群落，只有一个由无数记忆碎片组成的“遗忘之环”。环的中心是一片绝对的虚无，所有碎片都围绕着虚无旋转，旋转的速度与碎片的“痛苦程度”成正比——越是痛苦的记忆，旋转得越快，散发的遗忘之力也越强。
“环中心的虚无是‘记忆黑洞’。”小峰指着解析图上的核心区域，“它会不断吞噬新的记忆，只留下最痛苦的片段在环上循环。根据情法罗盘的残留数据，这里曾经是一个高度发达的‘记忆混沌’，擅长储存和传承所有混沌的演化记忆，却不知为何陷入了自我诅咒。”
归墟号深入遗忘混沌后，周围的记忆碎片变得更加密集。有的碎片开始主动撞击船身，试图将船上的记忆也拖入循环：楚瑶的包容概念中闪过林苍玄牺牲的画面，反复重复着他消失在光芒中的瞬间；沐风的风之法则被一段“风之毁灭”的记忆干扰，气流变得狂躁不安；小峰的星图上，凌羽化作悖论符文的影像不断闪烁，覆盖了原本的解析数据。
“它们在‘分享’痛苦。”楚瑶咬紧牙关，强行用包容概念压制脑海中的循环画面，“这是记忆混沌的本能——它们习惯了储存和分享记忆，却在诅咒中只剩下痛苦的片段，所以会下意识地将痛苦传递给所有外来者。”她引动共鸣水晶，释放出一段“温暖的记忆”——那是情感混沌的花海第一次为他们绽放的画面，“用正面记忆对抗它们的诅咒，就像用光明驱散黑暗。”
温暖的记忆刚进入雾霭，就被无数痛苦碎片包围。花海的光芒与哀嚎声激烈碰撞，起初正面记忆的光芒不断被压制，但随着楚瑶持续注入更多“同伴并肩作战”的记忆，光芒竟开始缓慢扩张，将几片痛苦碎片包裹其中。被包裹的碎片剧烈颤抖，循环的毁灭画面中，竟短暂地插入了一丝“曾经的美好”——那是记忆混沌未被诅咒时，记录其他混沌欢笑的片段。
“它们的核心里还藏着正面记忆！”楚瑶眼中闪过希望，“诅咒只能压制，不能彻底抹去这些记忆。我们需要做的，是帮它们‘唤醒’被痛苦覆盖的美好。”
沐风深吸一口气，长棍猛地插入虚空，引动风之法则中“最古老的风”——这道风承载着归墟号从起航到现在的所有“旅程记忆”：穿越有无平衡通道的惊险，对抗纯理混沌的决绝，在悖论星云见证的牺牲，与各个混沌交流的温暖……风带着这些记忆在遗忘之环中穿梭，所过之处，痛苦碎片的旋转速度明显减慢，部分碎片甚至开始播放“非循环”的画面。
一片记录着“法则战争”的碎片，在风的吹拂下，画面竟向后倒流，展现出战争前“不同法则和谐共处”的场景；一段充斥着哀嚎的声音碎片，开始夹杂着模糊的“歌谣”，那是记忆混沌用来歌颂共生的古老旋律。
“旅程记忆是‘钥匙’。”沐风的声音带着感慨，“因为我们的记忆里既有痛苦，也有跨越痛苦的成长——这正是它们缺失的‘完整记忆’。”
小峰的星辰秘典突然投射出一道“记忆图谱”，图谱上，所有痛苦碎片都与中心的记忆黑洞相连，形成一张“绝望网络”。而那些被正面记忆唤醒的碎片，则像网络上的“断点”，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图谱旁标注着一行字：“需在黑洞边缘构建‘记忆之桥’，用足够多的正面记忆作为桥墩，才能切断绝望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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