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朝会,谁也没有想到,竟然这样草草收场。放在以前的大朝会上,最起码还要对今年做一个总结,对明年的发展提出一些有建设性的建议,或者文官与武将、长安派官员与东临党的官员吵上一架,再不济御史台也要参上几名官员,才算是有大朝会的样子。但这一次,经过赵肆这么一闹,所有人都没有了那个心思,都开始盘算起长安与洛阳之间的关系。别忘了,长安是都城,洛阳是东都,也叫陪都。
大朝会散了,郭子嘉和几位国公被留下来又与唐王说了一会儿话,那位年迈的老王爷却是早早的走了,据说要去天牢看看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东乡侯。狄云静急急忙忙的去了凤轩阁,想看看李若宁是个什么意思,毕竟赵肆现在被下了天牢,顾瞳负气而去,李若宁现在没有了主心骨,她得去看看,不能让李若宁干出点什么傻事来。程玉树则围着古丹扬转悠,想让他想想办法,能不能救一救赵肆。古丹扬一脸的愁容,他一个凌烟阁的上将军,哪有那个本事,赵肆可是在含元殿内,当着唐王和文武百官的面杀人啊,这不罪加一等?唐王没有当时就把他斩了,已经算是克制了。
“与西北联系!”就在古丹扬和程玉树一筹莫展的时候,霍征从他们身边走过,看似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程玉树一脸茫然,想要上前拦住霍征,却被古丹扬一把拽住,程玉树回头看去,古丹扬向他摇了摇头。等程玉树再向霍征看去,这位尚书令已经在众多文官的簇拥下向玄武门之外走去。
“你我赶紧回凌烟阁,将这边发生的事,全部告诉苏老和歧王,也许他们能救东乡侯。”古丹扬低声道。
“他们,他们在西北啊,距离这里何止千里,怎么救东乡侯?”程玉树有些茫然的问道。
“你啊,多动动脑子!”古丹扬无奈道,“现在西北那边的战事才是咱们大唐重中之重,那里牵扯着近十万精锐大军,还有折冲府各个卫所近二十万卫所兵,如果苏老和歧王可以证明东乡侯对西北的战事有帮助,你觉得陛下会怎么做?”
“会把东乡侯派去西北?”程玉树试探性的问道。
“直接去西北是不可能的,但一定会用到东乡侯手中的东西。”古丹扬低声说道,“比如飞艇,比如外骨骼机甲。”
“是啊,这些可是对战场有决定性作用的东西,陛下一定会慎重考虑的。”程玉树仿佛想明白了,急忙拽着古丹扬向玄武门的方向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嚷嚷道,“快快快,咱们马上就回去联系苏老他们,事不宜迟。”
古丹扬被程玉树拽着向玄武门方向走去,路过文官集团的时候,他向御史台那帮人瞥了一眼,随即皱起了眉头。今天在大殿内死了一名御史中丞,这等大事,不但是将御史台的颜面踩于脚下,还是挑战了御史台的权威,可这些人之后的表现太平静了,只不过象征性的抗议了几句,就没人再提,是怕了昭阳郡主吗?因为东乡侯和昭阳郡主都是那种不讲规矩的人?不,绝不是,他们敢跟着东临党扰乱朝纲,肯定有所依仗,绝不会因为一位超品而退缩的。那他们如此平静又是因为什么呢?古丹扬心底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回头看向内城的方向,心想,这段时间,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啊。
李若宁没有直接返回凤轩阁,而是直接去了城外。她知道,没有唐王的手令,自己是去不了天牢的,现在自己能做的事,就是尽一切办法向自己的父亲施压。这一次返回长安,她以为自己的父亲会和之前不一样,哪里想到,两人并没有见几面,今天第一次见面,就问她对于镇南王世子的看法,还时不时夸一夸这位纨绔世子。李若宁明白,这就是在试探她,既然河西已经光复了,那个凉州城的城主也没有了,那么为了唐国的稳定,就要在国内为她寻找联姻的对象了。这么一对比,自家师傅才是真的在培养自己,护着自己,相比之下,自己的师傅才更像一位父亲,呸,不对,是哥哥,不能是父亲。而且,这一段时间,虽然很累,但却是自己少有的快乐时光。所以,师傅必须要救,大不了回洛阳,回河西。
李若宁带着自己的卫队一路冲出长安城,没错,是冲出去的,因为长安的百姓从来没有见过这位美丽善良恬静的公主殿下,其车驾如此气势汹汹的在长安的街道上横冲直撞。李若宁的车驾来到城外的军营,先一步赶回军营传递消息的沙达木和守在军中的于仲康、蓝珏已经带着人守在营外,后面是已经完成列队的朱雀军与虎贲军已经完成集结,随时准备出发。
“沙达木,营地这边交给你了,要守住这里,除了公主府麾下,不许任何人进入此地。然后立刻调集后勤物资,工厂二十四小时运转,其他的都放下,给本宫全力开动,制造弹药。”李若宁下了车,便直接对沙达木下达了命令。
“是,殿下!”沙达木躬身领命道。
“于仲康、蓝珏,立刻整军,随我入城。”李若宁脸色冷峻,再次下达命令道,“联络洛阳和河西都护府方面,切断所有与长安方面的联系,监控洛阳城各级官员和不良人,告诉他们,家师为东临党所陷害,现在已经被关押在天牢,告诉他们整军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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