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为军人,蓝珏与于仲康没有多言语,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便开始安排部下与洛阳和河西方面联系。
“殿下,殿下,使不得,使不得啊。”公主车队的后面,一辆黑色的轿车,飞驰而来,车还没停稳,上官韵便从车上跳了下来,也顾不上自己的仪态了,一边飞奔向李若宁,一边高声喊道,“殿下,军队一旦出动,形同谋反,届时,咱们就是和陛下,和整个大唐为敌啊。”
“本宫顾不了那么多了。”李若宁回头看向上官韵,寒声道,“师傅不是修行者,如果关进了天牢,谁知道南方的那帮人会对师傅做什么,多耽误一分钟,师傅就多一分危险,本宫等不得了。”
“殿下,三思啊,殿下。”上官韵紧紧的抱住李若宁的胳膊,带着哭腔,拼命的劝着,这样一身杀气的李若宁,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知道,如果拦不住李若宁,那么她真的带兵入了城,暂且不说唐王会不会出手镇压,如果真的开战,生灵涂炭,难道要在上演一次血色长安吗?
“上官姐姐,你不用劝了,今天,本宫说什么都要打下天牢,救出师傅。”李若宁看着满脸泪痕的上官韵,声音变得略微柔和了些,但很快,她便再次声音变得冷冽起来,对着蓝珏等人喊道,“如遇东临党歹人和南衙卫阻拦,无须禀报,就地格杀。”
“是!”蓝珏几人齐声应诺道。
“殿下,殿下!”长安城方向,一队穿着关西军军装的人向这边跑来,远远看去,大概有五六百人,领头之人正是战英,跟在她身后的是其胞弟战勇和关西军唯一活下来的卫小春,这一队人匆匆跑到距离李若宁百余米的地方方才停下,战英则在战勇和卫小春的陪同下,向李若宁这边走过来,待到了李若宁近前,战英三人躬身一礼,说道,“殿下,原关西军退伍老兵及其遗孤共计六百二十三人,前来报道。”
李若宁走上前去,目光在战英几人身上来回扫动,随后拍了拍战英的肩膀,轻声说道:“本宫替师傅谢谢你们。”
“殿下,那些御史言官早就被东临党腐蚀,侯爷只是出于激愤,我等多数虽为平民,但感恩侯爷为我等家人亲友所做,愿与殿下同往,解救侯爷。”战英对着李若宁行礼说道。
“你们的心情,本宫理解,你们的心意,本宫带家师领了,但你们不能去,你们很多人还有家人,有妻儿老小在长安,此去,形同谋逆,本宫不想连累你们和你们的家人,家师知道了,也不会让你们去的。”李若宁微笑着说道。
“可是,殿下……”战英急声道,却被李若宁抬手打断了。
“没有什么可是,这就是本宫的决定,尔等可是不愿听命?留些对人类未来有用的火种,本宫想,这才是家师最想看到的。”李若宁,摆摆手,随后看向上官韵说道,“上官姐姐,去给本宫拿军装来,本宫要换装出征。”
上官韵虽然是极不情愿,但还是依了李若宁的意思,命人将军装自凤轩阁取了来,并与李若宁一起换上。上官韵明白李若宁的心情,从小到大,唐王并没有给予公主太多的关爱,做为一位帝王,也许他是合格的,但做为一位父亲,他并不合格?起初,唐王是不同意李若宁修炼的,那时所有人都以为是李若宁没有天赋,或者是唐王不愿自己的女儿吃那个苦。慢慢的,李若宁凭着自己的努力和不良帅偶尔教导,竟然修炼到了五品境。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太子。太子自小便经唐王亲自指点修习功法,还有唐国的供奉和其母亲家族这边的精心指导。但是太子天赋并不高,所以在各种丹药和名师的指导之下,太子的进步依旧缓慢。倒是李若宁进步飞快,可是缺少了指点和高品阶丹药的辅助,李若宁已经停留在五品境多年,若非遇到了赵肆与顾瞳,有可能今生无望九品,更别奢望破茧重生,成就超凡了。
此后,唐王几次提及联姻之事,若非李若宁尚未成年,恐怕这亲事早就定下来了。之前李若宁负气远走洛阳,便是因为唐王在凉州城求亲一事上的犹豫不决。这一次,唐王虽然将多个兵符交于李若宁之手,以上官韵对唐王的了解,其目的更多的还是看中了赵肆手中的东西和顾瞳强大的战力,希望二人能够帮助唐国四处征战,稳定唐国政局。而对李若宁,唐王的选择却是询问其对镇南王世子的印象如何,明眼人都能看的出,这就是一个暗示,暗示为了南方的稳定,唐王可以牺牲掉李若宁的幸福。只这一点,上官韵就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她甚至认为,李若宁就算嫁给赵肆当小妾,都比价格高那个纨绔二世祖要要强一万倍。呸,不对,上官韵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开始胡思乱想了。
这段时间,可以说是李若宁过得最快的一段时光。学到了自己最想学的阵法与符箓,修为突飞猛进,得到了从小就最缺失的关爱,身边有了会为她遮风挡雨,在意的人,人生阅历和生活阅历都在增加与成长,笑容也变得越来越多,责任感、使命感也变得越来越强,整个人看上都变得更加开朗和活泼,人也变得越来越自信,这一切,都是赵肆带来的改变。所以,在李若宁的心中,赵肆早就不只是师傅这么一重身份,更像是父亲、哥哥与护道者。现在,赵肆落难,李若宁当然会义无反顾的去救,哪怕要站在唐王的对立面。这不禁让上官韵想起赵肆曾问过李若宁:“如果未来宗门与唐国发生冲突,你能坚定的以清月宗弟子的身份,站在唐国的对立面吗?”也许今天,就是公主殿下对这句话最直接的回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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