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示意墙上的告示,糜竺一行人顿时哑口无言。
黄巾 ** ?!
封城三月?!
胡扯!
他们入城时还太平无事。
这才几日光景?
怎可能突然冒出黄巾贼!
"诸位若不着急,不妨在江都暂住些时日。"
李刚打量着二人气度,好言相劝道:"毕竟性命要紧。"
听出话中威胁,糜芳当即勃然大怒。
堂堂徐州豪商,竟被困在城中!
"兄长,这事绝不能......"
"住口!回去!"
糜芳话未说完就被厉声打断,被硬拽着离开。
那告示两日前就张贴妥当。
分明是早有预谋。
只怪众人前日只顾盯着粮价,未曾留意这茬。
走在长街上,糜竺望着连绵粮车,心底阵阵发寒。
毒!
这江都县令好生歹毒!
而被咒骂的程昱,此刻正悠然自得。
骂的是县令大人,与他程昱何干?
三日后,县衙内
"仲德仲德,你可把我害苦了!"
林阳攥着程昱的手连连叫苦。
此刻他才恍然大悟。
难怪程昱先前那般从容。
原来早将棋局布妥。
"主公当初可是许我放手施为的。"
林阳身边,程昱漠然注视着外头那些粮商,神色从容。
早前哄抬江都县粮价,接着引来广陵郡与徐州的粮商,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引他们入局!
世人追名逐利,若无利益驱使,这些世家粮商怎会轻易上钩?那些世家积粮如山,自然不愁销路,可眼前这些商贩却不同——扣押他们三个月,无异于绝其生路!
“唉,话虽如此……可我现在有些后悔了。”听着门外激烈的咒骂声,林阳终于体会到了曹操当年的难处。这计策太过狠辣,扣押徐州境内众多粮商,等同一次性得罪了所有人。早知程昱不仅算计江都县的世家,还打算将徐州世家一网打尽,他绝不会答应得如此干脆!
“主公!粮商开始抛售了,标价五百钱一石!”李刚急匆匆赶来,满脸喜色,同时望向程昱的眼神也变了——一切竟真如程大人所料,那些粮商终于撑不住了,急着脱手离场!
“五百钱一石,仍旧过高,他们卖不动的。”程昱语气平淡,毫不急躁,反而转头看向林阳,“主公,粥铺的定价还是偏贵,依我看,二百五十钱一石的白粥正合适。”
林阳嘴角微抽,瞬间明白了程昱的意图——这是要彻底剜下对方的肉!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再犹豫:“不必二百五十钱,直接压到二百钱一石!”
此刻的江都县,粮食堆积如山,根本不惧任何博弈!
当前的粮价可谓跌至谷底,先前各大粮商运来的粮食如今全部积压在县城里,根本无法外运!
林阳果断使出雷霆手段,直接把粮价压到两百钱一石!这仅仅是个开始,他誓要将粮价打到最低点!
消息传开后,城墙边的粥铺瞬间沸腾了:
"居然降到两百钱了?林大人真是活菩萨!"
"说得对!林大人就是咱们的再生父母!"
"先前是我冤枉了大人,这才是真正的好官!"
"呸!那些黑心粮商,往后休想再赚我一文钱!"
......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响彻粥棚四周。这个价位配上如此优质的白粥,普通百姓完全能够承受——要知道从前最普通的糙粮也要百钱左右呢!
此刻江都县糜家大宅里:
"大哥,照这个价钱卖,咱们可没多少赚头了!"从城门回来后就开始疯狂抛售粮食的糜竺,把价格越压越低,看得糜芳直跺脚。
"现在不抛售,到时候怕是要血本无归!"身为明白人,糜竺看得透彻——这分明是江都县衙精心设计的局!哪里是真缺粮?县衙明明早就能平抑粮价,却故意哄抬物价引粮商入彀,借他们的手来整治本地世家!那些本地粮铺或许能撑上一两年,可他们这些外来粮商连三个月都熬不住!
糜家财力雄厚,自然无惧风浪!
然而其他囤粮者若执意囤积三月,必将面临粮价暴跌的惨况!
远道运粮本就不易,若届时贱价抛售,怕是连本钱都要赔光!
"这计策,未免太过阴险!"
听完兄长糜竺的分析,糜芳不禁骇然!
此计直击人性弱点,当真狠毒非常!
"唉,无他,贪念作祟罢了。"糜竺摇头叹息,目光投向窗外。
若非利令智昏,怎会落入这般圈套?
此人分明是算准了商贾世家逐利的本性!
半月后·江都县城
"今日粥价六十文一石,管够!众人按序领取,不得喧哗!"
这价廉物美的白粥,令江都百姓无不感激涕零。
"林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
"往后我这条贱命就是林大人的了!"
"若不是这救命粥,今年冬天我们全家都要饿死了..."
感恩戴德之声不绝于耳,守城官兵也觉面上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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