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如刀割般刮过林晚的脸颊。她和林晓蹲在音乐厅后巷的阴影处,喘息未定。身后的地下通道里,枪声和喊叫声已经停止,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静。
"我们必须回去找江离。"林晚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林晓一把拉住。
"不行!"林晓的力道大得惊人,"如果是陷阱呢?如果他们已经抓住江离哥,正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
林晚望向妹妹,在那双总是温柔似水的眼睛里看到了陌生的决绝。月光下,林晓的轮廓显得格外锋利,像是突然长大了十岁。
"我们不能丢下他。"林晚的声音嘶哑,"他为了救我们..."
"所以我们要对得起他的牺牲。"林晓打断她,从口袋里掏出从保险箱取出的钥匙和纸条,"先解开这个谜题。如果真如妈妈所说,这是'终极名单'的线索,那它可能是我们救江离哥的唯一筹码。"
林晚深吸一口气,理智告诉她林晓是对的,但心脏却像被撕成了两半。江离可能受伤了,可能正被陈明的人拷问...她强迫自己集中精力看向那张纸条:
「当夜莺不再歌唱,真相将在最初之地等待。」
"最初之地..."林晚喃喃重复,"妈妈指的是什么?"
林晓已经拿出手机,快速搜索着什么:"爸爸的笔记里提过这个概念。犯罪者往往会回到最初的犯罪现场,受害者也会下意识寻求最初的安全之所..."
"老家!"林晚突然明白过来,"我们小时候住的那栋红砖房子!在妈妈'出事'前一年才搬出来。"
林晓点头:"那里现在空置着。爸爸一直没卖掉它,说是留着等升值..."她的声音低了下去,显然也意识到这可能是父亲的借口。
远处传来警笛声,两人立刻警觉起来。林晓拉着林晚躲进更深的阴影中,直到几辆警车呼啸着驶过。
"我们得离开这片区域。"林晓低声说,"我知道一个废弃游乐场,可以暂时藏身,离老宅也不远。"
林晚最后看了一眼音乐厅地下通道的出口,胸口如同压着一块巨石。江离,坚持住,她在心中默念,我们会回来救你的。
她们沿着小巷潜行,避开主要街道的监控摄像头。林晓似乎对这片区域了如指掌,带着林晚穿过各种隐蔽的捷径。二十分钟后,一座荒废的小型游乐场出现在眼前,锈蚀的摩天轮在月光下如同巨人的骨架。
"小时候爸爸常带我们来这里。"林晓翻过破损的围栏,"后来开发商跑路了,就一直废弃着。"
她们躲进旋转木马的操控室,空间狭小但足以遮风避雨。林晓从背包里拿出水和压缩饼干——显然父亲的训练也包括了生存技能。
林晚再次研究那张纸条和钥匙:"'夜莺不再歌唱'...这肯定是指周阿姨。如果她已经..."
"不。"林晓摇头,"妈妈写这封信时周阿姨还活着。我觉得这是指时间——当《夜莺之歌》不演出的时候。"
林晚眼前一亮:"音乐厅的演出时间表!周一到周三没有《夜莺之歌》的演出!"
"所以'夜莺不再歌唱'可能指周一至周三这几天。"林晓接上她的思路,"而'最初之地'就是我们的老房子。"
"但钥匙是开什么的?"林晚打量着那把古老的小钥匙,"老房子里没有这种锁。"
林晓沉思片刻:"妈妈以前有一架立式钢琴,记得吗?她总爱弹肖邦的《夜曲》。"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母亲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舞动,夕阳透过窗户洒在她肩头,空气中弥漫着茉莉花香...那是林晚最珍贵的童年画面之一。
"你是说钥匙和钢琴有关?"
"钢琴内部通常有个小空间,用来放调音工具。"林晓解释道,"我猜妈妈可能在那里藏了东西。"
这个推测合情合理。林晚看了看手表——凌晨三点十五分。再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
"我们休息一会儿,天亮后去老房子。"她决定道,"现在太危险了,'暗河'的人肯定在全城搜捕我们。"
林晓点点头,从背包深处拿出一个小装置:"爸爸给的信号干扰器,可以防止被追踪。"
林晚终于忍不住问出口:"林晓,爸爸到底训练了你多久?你似乎...对这一切太熟悉了。"
林晓的动作顿了一下,月光下她的表情变得复杂:"从我十六岁开始。起初只是些简单的密码学和反跟踪技巧,后来..."她深吸一口气,"后来妈妈'出事'后,训练变得系统而严格。爸爸说必须有人能在紧急情况下保护你。"
"保护...我?"林晚感到一阵眩晕,"我一直以为是我在保护你。"
"在某些方面,确实是。"林晓轻声说,"你的犯罪心理学专长、你的公众形象、你在警局的顾问身份...这些都是爸爸计划的一部分。但他知道一旦深入调查'暗河',你会成为明显目标。所以他需要我成为你的暗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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