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陈默是被窗外的风声惊醒的。风裹着深秋的凉意,从没关严的窗户缝里钻进来,吹得窗帘轻轻晃动,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影子。他睁开眼,第一反应是摸向肩膀的伤口——纱布已经干了,没有渗血的黏腻感,只是轻轻按下去时,还能感觉到轻微的酸胀,比昨天又好了些。
“恢复得还行。”他低声呢喃,撑着沙发扶手慢慢坐起来。脚踝的伤口也不那么疼了,试着踮了踮脚,虽然还有点发紧,但已经能正常受力。空腹的饥饿感再次袭来,他走到厨房,从密封桶里拿出四分之一块压缩饼干,又泡了一小把脱水青菜——昨天探索时发现厨房吊柜里还有半瓶酱油,他倒了一点点在青菜里,瞬间多了些咸鲜的味道。
小口吃着早餐,陈默的目光落在餐桌上的资源袋上——里面装着之前找到的药品、两罐午餐肉和几包脱水蔬菜。他心里盘算着:现在伤口恢复得不错,发烧也彻底退了,再养两天,等伤口结痂更牢固些,就可以开始往太行山区的方向走。但在这之前,得把这栋公寓的楼层都探一遍,看看有没有遗漏的资源——比如电池、工具,或者更多能长期保存的食物,这些都是上路后保命的东西。
吃完早餐,他先去卫生间处理伤口。拆开旧纱布,肩膀的刀伤已经结了一层深褐色的痂,边缘的红肿彻底消退;胳膊和腿上的抓痕也大多结痂,只有脚踝那道划伤还留着浅浅的粉色痕迹。他用碘伏仔细擦拭每一处伤口,尤其是脚踝的位置,然后换上干净的纱布——这次缠得比之前松了些,避免影响血液循环。处理完伤口,他又用冷水洗了把脸,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终于恢复了些血色,眼神也比之前更亮,少了些之前的疲惫,多了几分谨慎的坚定。
接下来是每天的锻炼时间。陈默没有像昨天那样去健身房,而是在客厅里先做了十分钟的拉伸——活动手腕、脚踝,转动腰腹,拉伸肩背,每一个动作都放慢速度,生怕扯到没长好的伤口。拉伸完,他从健身房里搬来一对3公斤的哑铃(比昨天的5公斤轻了些,稳妥为主),坐在沙发上,慢慢做着弯举动作。
胳膊举到一半时,伤口还是会隐隐发紧,他就停下来缓几秒,再继续。每组做八次,一共做三组,放下哑铃时,胳膊上的肌肉微微发烫,却没有之前那种撕裂般的疼。“慢慢来,不急。”他对着空气说了一句,像是在给自己打气——现在的他不再追求快速恢复体力,而是要在不损伤伤口的前提下,一点点找回力量,毕竟上路后,任何一点伤势反复都可能酿成危险。
锻炼完,他靠在沙发上休息了半小时,喝了半瓶矿泉水,然后开始准备逐层探索的装备:背上装着药品和少量食物的背包,腰间别着复合弓,箭囊里插了五支箭(够用就行,多了反而累赘),手里还拿着那把磨得锃亮的菜刀——近距离遇到危险时,菜刀比弓弩更直接。出发前,他特意检查了手机电量,还有三格电,手电筒模式足够支撑他探索几层楼。
陈默没有从十五楼直接往下走,而是先在十五楼的两个房间里又仔细搜了一遍——之前光顾着看客厅和健身房,主卧的衣柜还没好好翻。推开主卧的衣柜门,里面挂着几件男士的西装和女士的连衣裙,都用防尘袋套着,看起来很贵,但现在没什么用。他蹲下身,拉开衣柜最下面的抽屉,里面居然藏着一个黑色的工具箱——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把多功能瑞士军刀、一卷绝缘胶带、几根粗细不同的螺丝刀,还有一把迷你扳手。
“这东西有用!”陈默眼睛一亮,把工具箱塞进背包侧兜。多功能军刀能削木柴、开罐头,螺丝刀和扳手说不定能修路上遇到的废弃车辆,绝缘胶带更是万能,不管是绑东西还是临时处理伤口,都能用得上。他又翻了翻次卧的床头柜,在抽屉最里面找到两节五号电池——正好能装在他的旧手机里,之前手机一直用充电宝,有了电池,就能省着用充电宝的电。
整理好十五楼的收获,陈默才拿着手机,打开手电筒,慢慢往十四楼走。楼梯间里很安静,只有他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偶尔能听到楼下隐约传来的丧尸嘶吼,却很遥远,暂时威胁不到他。走到十四楼的楼道口,他先停在拐角处,侧耳听了几秒——没有丧尸的嘶吼声,也没有爪子抓挠门板的声音,只有风从楼道窗户吹过的“呜呜”声。
他举着手机,光柱扫过十四楼的两扇房门:1401的门虚掩着,留着一条缝;1402的门关得严严实实,门把手上积了一层厚灰。陈默先走到1401门口,用菜刀的刀背轻轻推了推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混合着霉味和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里很乱,客厅的沙发翻倒在地上,茶几碎成了几块,地上散落着衣服和书籍,像是经历过打斗。陈默举着手机,光柱慢慢扫过每个角落:厨房的橱柜门都开着,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个破碎的碗碟;卧室的衣柜被翻得乱七八糟,衣服扔了一地,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卫生间的镜子碎了,洗手台上积满了灰,连一瓶能用的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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