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街道尽头的破楼,陈默就把最后一根绳索系紧在背包上。林晚正蹲在院门口,给旺财的爪子缠布条——昨天探路时,它踩过碎玻璃,肉垫磨出了血,今天得好好护着。“都弄好了?”陈默走过去,把铁棍递到她手里,又摸了摸旺财的头,“今天走慢些,咱们先过了前面那条十字街,再往边缘方向挪。”
林晚点点头,把菜刀别回腰上,起身时顺手扯了扯陈默的外套:“你领口没拉好,风灌进去容易着凉。”她指尖碰到他脖颈的温度,又想起昨天他说腿还有点酸,忍不住多叮嘱了句,“要是走不动了就说,咱们找地方歇,别硬撑。”
陈默笑着把她的手攥在掌心:“放心,我这腿早好利索了,别说五百米,五千米都扛得住。”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放慢了脚步,牵着林晚往街外走。旺财跟在两人脚边,缠了布条的爪子踩在地上,没了昨天的轻快,却依旧把耳朵竖得老高,警惕地盯着四周。
刚走出两百米,陈默突然停住脚步,把林晚往身后一拉。风里裹着股熟悉的腐臭味,混着丧尸喉咙里的“嗬嗬”声,从前面的十字街飘过来。他眯眼往街口望,只见破公交站牌后面,几只青灰色的手正扒着路沿,接着是歪歪扭扭的身影——一只、两只、三只……越来越多的丧尸从街道两侧的巷子里涌出来,粗略数过去,竟有二十多只。
“怎么这么多?”林晚的声音有点发紧,她握紧手里的铁棍,指节泛白。昨天探路时这条街明明空荡荡的,怎么一夜之间冒出来这么多尸群?
陈默把背包往身后挪了挪,压低声音:“可能是昨晚的风把咱们的气味吹过去了,也可能是别的动静引过来的。先退,往旁边的巷子躲。”他拉着林晚转身,刚要往回走,却发现身后的巷口也晃出两只丧尸——青着脸,断了半条胳膊,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蹒跚走来。
前后都被堵了。
旺财突然“汪汪”叫起来,弓着背对着巷口的丧尸龇牙。陈默赶紧按住它的头:“别叫!越叫越引尸群!”他快速扫过四周,目光落在旁边一家关着门的五金店上——店门是卷帘门,虽然落了层灰,但看起来没被破坏过,说不定能从里面反锁。
“走,去那家五金店!”陈默拽着林晚往店门口冲,巷口的丧尸已经离他们不到十米,腐臭味直往鼻子里钻。林晚跟在他身后,手里的铁棍攥得更紧,眼睛死死盯着那两只丧尸的脚步——它们走得慢,可再慢,也快追上了。
陈默跑到卷帘门前,双手扣住门沿用力往上拉。铁锈摩擦的“嘎吱”声刺耳得很,他额角的青筋都绷了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开一道能容人钻进去的缝。“你先进!”他回头对林晚喊,同时抬脚踹向扑过来的一只丧尸——那丧尸被踹得往后踉跄两步,刚好撞在另一只身上,两人一狗趁机钻进了店里。
陈默转身就去拉卷帘门,刚往下拽了一半,一只丧尸的手突然伸了进来,指甲刮着卷帘门,发出“刺啦”的声响。林晚眼疾手快,举起铁棍狠狠砸在那只手上,骨头断裂的“咔嚓”声混着丧尸的嘶吼,吓得旺财往角落里缩了缩。陈默趁机把卷帘门拉到底,又找了根粗铁棍插进门缝里,这才松了口气。
店里一片漆黑,只有卷帘门缝隙透进来的一点光。陈默从背包里摸出昨天找到的手电筒,按下开关,光柱扫过四周——货架上堆着扳手、螺丝刀、铁丝,还有几卷电线,角落里堆着几个空油漆桶,地上散落着些螺丝螺母,没有丧尸的影子。
“还好,这里安全。”林晚靠在货架上,喘着粗气,手还在微微发抖。刚才那一下,她几乎是凭着本能砸下去的,现在才觉得胳膊有点酸。
陈默走过去,帮她拍掉身上的灰,又摸了摸她的脸:“别怕,咱们暂时安全了。”他把手电筒递给她,自己则走到卷帘门边,贴着门听外面的动静——丧尸的嘶吼声、抓门声混在一起,还有脚步声在门口来回晃,看样子尸群还没走。
“这尸群太多了,硬闯肯定不行。”陈默回到林晚身边,眉头皱得很紧,“咱们原本想走的十字街,现在被它们堵得严严实实,往回退也不行,后面的巷子里说不定还有更多。”
林晚点点头,用手电筒照着货架上的东西,突然眼睛一亮:“你看这个!”她伸手从货架上拿起一卷粗铁丝,又指了指角落里的油漆桶,“咱们可以做个简易陷阱,等尸群散点了,引几只过来解决掉,再想办法过去。”
陈默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也来了精神:“好主意!铁丝够粗,能绑住丧尸的腿,油漆桶能当诱饵——咱们先找个东西把油漆桶敲出声音,引几只丧尸到门口,再用铁丝绊倒它们,趁机用铁棍解决。”
两人说干就干。陈默找了把羊角锤,林晚则把铁丝剪成几段,每段都拧成结实的绳套,又找了几块木板,放在卷帘门内侧,方便等下开门时固定绳套。旺财蹲在角落里,看着两人忙碌,偶尔抬头舔舔爪子,眼神里少了些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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