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软禁的日子,出乎意料的平静。
柳氏曾哭着来闹过一次,质问秦枭为何要如此对待刚刚大病初愈的女儿。但被秦枭一句“为了卿儿好”给挡了回去。自那以后,她便只能每日让丫鬟送来各种补品和衣物,人却再没能踏足清风苑。
兄长秦钰也来过几次,都被护卫拦在门外。他只能隔着院墙,忧心忡忡地喊话,问我是否安好。
我每次都用虚弱却平静的语气回答:“兄长放心,我很好。”
隔着一堵墙,我能“听”出他声音里的焦急,和他体内那股熟悉的、属于“内力”的能量波动。他的能量强度远不如秦枭,但胜在年轻,充满了生命力。
我很好。我确实很好。
没有了外界的打扰,我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对这个新身体和新世界的探索中。
我做的第一件事,是彻底摸清这具身体的状况。我闭上眼,将全部精神力集中,尝试用“数据之眼”进行一次由内而外的扫描。
这是一个极其耗费精神的过程,星石的能量储备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着。但当一幅详尽的、由无数数据流构成的三维人体结构图在我脑海中成型时,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姓名:秦卿】
【年龄:16岁】
【生理状态:亚健康】
【特殊体质:九阴绝脉(高级定义:经脉系统先天性弦共振失谐)】
【能量亲和度:0.01%(火)、0.03%(水)……】
“弦共振失谐?”我咀嚼着这个由“数据之眼”翻译过来的、既有玄幻色彩又有物理韵味的名词。
在我的“视界”里,正常的经脉应该像是完美的光纤,能够让“天地元气”这种高能粒子流无损耗、高效率地通过。而我这具身体的经脉,其微观结构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晶格排列,当外界能量粒子试图通过时,无法形成有效的共振传导,反而会因为频率错乱而产生破坏性的能量逸散,冲击脆弱的脉壁。
这就是“绝脉”的真相。不是不通,而是“漏电”且“自毁”。
任何强行修炼的后果,都只会是经脉寸断,内脏受损。
这是一个死局。一个由基因决定的,无法更改的死局。
至少,在这个世界的认知里是如此。
但在我看来,这只是一个有待解决的工程学难题。既然是“共振失谐”,那么,是否可以通过调整输入能量的“频率”来匹配我的经脉?或者,反过来,改造经脉的“固有频率”?
这需要海量的知识储备和实验数据。而我现在,两手空空。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转机来了。
软禁的第三天下午,秦枭亲自来了。
他没有穿那身冰冷的铠甲,而是一袭家常的墨色长衫,少了几分沙场铁血,多了几分文人雅士的深沉。
他手里捧着一个沉甸甸的紫檀木盒。
“你既喜欢看书,这些,便拿去看吧。”他将木盒放在桌上,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打开木盒,里面不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一串古朴的黄铜钥匙,以及一张手绘的、将军府的详细结构图。
图上,一个名为“藏书阁”的阁楼,被朱笔圈了出来。
我的呼吸,瞬间急促了。
“藏书阁?”
“将军府历代先祖的藏书,都在里面。”秦枭看着我,目光深邃,“从武学秘籍,到大陆异闻,从兵法韬略,到志怪神话。你想知道的,或许,里面有答案。”
我猛地抬头看他。
他这是……在给我指路?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他沉默了片刻,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望着院中那棵孤零零的梧桐树。
“秦家先祖,曾出过一位惊才绝艳的人物。他武功盖世,冠绝当世,却在巅峰之时,散尽功力,闭关十年,只为着书立说。”秦枭的声音悠远,“他留下了一句话:‘吾辈所修,乃是借天之力,然天道有缺,借力愈多,枷锁愈重。吾欲寻一法,不假外物,自成天地。’”
不假外物,自成天地!
这八个字,如同八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这不就是……我所追求的科学的终极奥义吗?摆脱外界环境的束明,建立一个自洽、完备的能量循环系统!
这位秦家先祖,竟然在几百年前,就有了如此超前的思想?
“那位先祖,后来如何了?”我追问道。
“失败了。”秦枭的回答很干脆,“他最终坐化在藏书阁顶层。只留下满屋的手稿和一句批注:‘此路不通,认知障壁,非人力可破也’。”
认知障臂……
我明白了。秦枭把我当成了另一个“先祖”那样的异类。他无法理解我,就像他无法理解那位先祖一样。但他心中,又埋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盼。
期盼我能打破那个“认知障壁”。
“藏书阁三层,非秦家家主不得入内。那里,存放着那位先祖所有的手稿。”秦枭转过身,将其中一把造型奇特的钥匙单独递给我,“现在,我许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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