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公共通讯频道里,只剩下电流的微弱嘶声,以及无数人粗重而难以置信的喘息。
所有幸存帝国战舰的指挥舱内,军官们僵立在原地,目光死死锁定在外部监测屏传回的那幅画面。燃烧的残骸上,那个慵懒倚靠、把玩着元帅徽章的Omega。
星崖!
那个名字在每一个人的脑海中疯狂回荡,却无人敢说出口。
她刚刚……徒手……捏爆了一艘旗舰?
用的是那种近乎神迹、无法理解的力量?
而她此刻的语气,轻描淡写,却比任何咆哮更具侮辱性与颠覆性。
联姻?跪下?求谁?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沉重的耳光,狠狠扇在帝国骄傲的脸上,更扇在刚刚经历绝望、又被这匪夷所思的拯救惊得魂不附体的众人心上。
萧战凛的机甲悬停在真空之中,驾驶舱内,他英俊的面容上血色尽褪,又被一种极致的震惊与混乱冲刷。那双总是冰封着、睥睨众生的眼眸,此刻瞳孔剧烈收缩,倒映着屏幕中星崖那双冰冷而深不见底的眼睛。
SSS级Alpha的强大精神力能让他感知到最细微的能量流动,但刚才那只巨手所蕴含的力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那是法则层面的碾压!而散发出这种力量的存在,此刻正站在他面前,用他未婚妻的身份,说着最狂妄的话。
荒谬感与巨大的危机感同时攫住了他。
“你……”他的声音透过机甲的外部扩音器传出,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与紧绷,“到底是谁?”
星崖闻言,唇角那抹嘲讽的弧度加深了几分,指尖的元帅徽章转得更快了。
“我?”她轻笑一声,声音透过频道,清晰得如同耳语,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不就是你们帝国高层硬塞给太子殿下、用来安抚我们日渐势微的星家的‘废柴’Omega吗?”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那些残存的、惊疑不定的帝国战舰。
“或者,换一个你们现在更能理解的身份!”她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毋庸置疑的威压,“你们的救命恩人。”
“……”
无人敢反驳。
事实胜于一切雄辩。不是她,此刻所有人都已是宇宙尘埃。
“现在,”星崖的目光重新落回萧战凛的机甲上,带着一种审视货物的挑剔感,“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关于联姻,关于谁该求谁。”
萧战凛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屈辱、震惊、疑虑、以及一种更深层次的、被绝对力量震慑后的本能,在他体内疯狂冲撞。他从未受过如此羞辱,也从未如此接近死亡又奇迹生还。
巨大的情绪冲击和之前战斗中精神力的过度消耗,如同积压到极致的火山,在此刻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一股狂暴至极、充满侵略性与毁灭欲的Alpha信息素,毫无征兆地从他体内爆发开来,瞬间透过机甲的隔绝,蛮横地席卷四周!
易感期!
在最不恰当的时候,因为极致的情绪波动和精神损耗,猛地爆发了!
“呃啊!!!”萧战凛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低吼,猛地一把扯开军礼服的领口,皮肤瞬间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额角青筋暴起,汗水涔涔而下。
SSS级Alpha的易感期本就恐怖无比,叠加战后精神的剧烈反噬,此刻的萧战凛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毁灭性的力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几乎要撕裂他的理智和躯体!
剧烈的痛苦让他暂时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机甲也因为失去稳定操控而微微晃动起来。
“殿下!” “太子殿下怎么了?!” 通讯频道里传来部下惊慌的呼喊。
星崖看着那台突然失去稳定、内部能量场变得极度狂乱危险的机甲,挑了挑眉。
哦?易感期?
倒是省了她不少事。这种状态下的萧战凛,暂时没精力来深究她的秘密了。
她索然无味地收起那枚元帅徽章,仿佛刚才那句石破天惊的质问只是随口一提。
“看来殿下身体不适。”她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淡,甚至带着一丝敷衍的关切,“还不送你们殿下回舰休息?”
幸存舰队的指挥官这才如梦初醒,强压下对星崖的恐惧与敬畏,慌忙下令:“快!护卫殿下回‘深渊回响’!医疗队准备!最高等级隔离!”
几艘护卫舰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引导着萧战凛那台能量不稳的机甲,朝着母舰驶去。
星崖看着它们离去,身形轻轻一晃,仿佛力竭般,脸色也适时地苍白了几分,一只手扶住了额头,微微喘息起来。一副刚刚经历巨大惊吓、又强撑着说完话、此刻终于支撑不住的模样。
完美演绎了一个“侥幸生还”、“受宠若惊”又“柔弱不堪”的标准Omega形象。
果然,立刻有救援穿梭艇朝着她飞来,艇上的士兵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敬畏,但更多的是一种“刚才一定是集体幻觉、看她现在这样子明明就是个普通Omega”的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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