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田小牧不舍得放下手机,很快就进入梦乡。
今天是周六,田小牧还是早早地起来,甚至比平时更早。因为他要去不远处的古玩市场,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
田小牧去古玩市场只看不买,一来他不懂,最主要的是他没钱。
曾经有个老头告诉他,想要观察人性就去人多的地方,想要沉淀就一个人来次远行。
出生普通农村的他,从小就是个乖宝宝,在家听父母的,在校听老师的,在单位听领导的,循规蹈矩,没有特色,不垫底不拔尖。
只有偶尔喝了酒,走在深夜无人的街道,才会问自己一句“真的这样平淡如水的过下去么,这就是自己要的生活么?”
然后第二天继续当个社畜,没办法,生存比梦想更重要。理想只是用来想的,社会不会给社畜太多恣意的机会的。
住在这个城市为数不多幸存下来的城中村,生活还是很方便的,至于生活质量?那是自己能考虑的么?
一碗豆腐脑,两根油条后,田小牧骑上满大街都有的共享单车,驶向今天的目的地,南宫古玩市场。
南宫古玩市场在这个城市有许多年头了,只有周末的两个上午才会有各种地摊,平时只有两排店面在营业。
田小牧把自行车放在马路牙子上,慢悠悠的往市场内走去。
“杨叔,你上周的青铜器还没有卖出去呀?”
“李哥,要我就不会把那个用泡桐刻的二爷像拿出来。”
“周伯,今天生意不错呀。”
田小牧边走边看,遇到相熟的摊位老板还会打个招呼,开两句玩笑,毕竟大家没有利益纠葛,而且他来的次数多,都熟悉了,开几句不俗不雅的玩笑也没什么,还能拉近感情。
田小牧晃晃悠悠的转着,其实如果仔细看,这家伙是在观察各个摊主与顾客的交流。这也是除了地上的古玩,田小牧在古玩市场上的另一个乐趣所在。
田小牧喜欢观察,想的也多,所以每个人的动作语言他都会猜测这么做的用意。
“我这件花瓶可是清雍正年间的,你看着颜色,粉中带嫩,这不就是雍正的审美么,还有底下这……”
田小牧笑着摇摇头,走向另一个摊位。
“大哥,你看这香炉,这上面的锈迹,这上面的纹饰,怎么就不是朱元璋他爹用过的?”
“年代我不知道,反正少于两千,我不卖,这可是祖传的,我家家谱都是从唐代传下来的,你觉得这个东西能是艺术品么?”
“要不是因为孩子上学,我舍得卖这幅画么,当年我爷爷请齐大师吃了一顿饭,齐大师过意不去才画下这幅虾送给我爷爷。”
“这东西年份不好说,其实我也拿不准,你看着给吧,总觉得是个老物件,但是摆了好久了,也卖不出去,你觉得多少合适就拿走吧。”
各种或真或假的话传入田小牧的耳中,田小牧只觉得可笑,同时也有点佩服这些人。
临近中午的时候,田小牧准备吃碗面然后回家睡觉。这时候现场的人已经不多了,很多都已经收摊了。
就在田小牧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有一个摊位与别的摊位格格不入,摊主并不是油腻的中年男人,也不是嘴皮子利索的妇女,而是看起来像是一对母子的两人。
女人看起来三十五六岁,男孩十来岁的样子。两个人有点拘谨,就静静的坐在那里,小男孩看着每个路过摊位的人,眼光中露出希冀,然后再到失望。
“刚才怎么没看到这个摊位,貌似刚摆出来不久吧。”田小牧停下离开的步伐,静静看着。
小男孩眼中的东西他已经注意到了,所以他准备观察一下这对母子,当然,不止田小牧发现了这个摊位,也有其他顾客与摊主看到了,也有人到摊位上看着这对母子摆出来的几件东西,然后摇摇头走开。
十来分钟后,田小牧已经确定对方不是古玩贩子了,或者说不是打着古玩的名义,做艺术品贩卖的生意人。
本来准备离开的田小牧鬼使神差的走到这个摊位前,摊位上就五六件东西,可笑的是还有一块烧砖,上面有五个手指头印。
除此之外,一块木雕,两个瓷盘,一个破旧的罗盘、还有一本泛黄的旧书。
“大姐,你这东西怎么卖?”田小牧不懂这些,但是已经有好多人看过然后摇着头离开了,证明东西的价值不大,否则那些吸血鬼怎么会离开。
“这个,一件一千。”摊主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田小牧观察着这个说话的女人,他不像其他人看衣服首饰,他看着女人的双手及眼角。女人的手指纤细,但明显有劳动留下的痕迹,指甲不长,手指关节也有点粗大,这是长久从事体力劳动才会有的痕迹。
“古玩也能论件卖?”田小牧惊诧道。
“我也不懂,但是村里老人说这些东西能卖五千块钱。”
“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其实田小牧这么问已经犯忌讳了,在古玩市场这么问是很冒犯的,不过买卖双方都没注意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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