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了侍卫警惕的询问声。
“十五殿下？您没事吧？方才似乎听到声响？”
沈煜回过神，迅速收敛了脸上所有外露的情绪，又变回了那个沉稳持重的沈大人。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对着帐外扬声道。
“无事。是十五殿下梦魇惊着了，说了几句胡话，现已安抚睡了。”
帐外沉默了片刻，侍卫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有劳沈太傅。夜深雪大，太傅也请早些回去歇息吧。”
“本官这就走。”沈煜应了一声，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榻上似乎又陷入“昏睡”、但嘴角却残留着一抹冰冷笑意的允堂。
不再多言，转身，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营帐。
帐帘落下，隔绝了外面的风和光亮。
允堂维持了一会儿蜷缩的姿势，剧烈的咳嗽渐渐平息，只剩下沉重的喘息。缓缓松开不知何时已死死攥住被褥的手，掌心一片冰凉的冷汗。
沈煜这条老狐狸，绝不会轻易放弃。
今夜的交锋，只是开始。
但他也成功地向沈煜，以及可能通过沈煜窥探这里的其他人，传递了一个清晰的信号——他如今就是一捆浸满了火油的干柴，谁想来点火，就要做好被一起焚成灰烬的准备。
闭上眼，感受着心脏在胸腔里沉重缓慢地搏动。
还不够……仅仅一个关押，还不够偿还东远的命。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触碰到了藏在枕下那枚冰冷的银针。
下一个……会是谁呢？
帐外，风声更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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