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瞬间如同打开了闸门,疯狂涌出,汇聚成更大的溪流。
辛辣的汗液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阵难以忍受的刺痛和强烈的灼烧感,视野瞬间模糊。
他只能拼命眨眼,利用睫毛的颤动刮去汗水,同时依旧死死保持着枪身的稳定。
煎熬持续了不知多久,直到张维班长发现异样,又好气又好笑地把这只“擅离职守”的狗班长连哄带骗地弄走,
林白才感觉背上那座温暖的大山被移开,被汗水蛰得生疼的眼睛也终于能稍微睁开,他几乎是无声地、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以为这就结束了?灾难片才刚刚拉开序幕!
林白不找事,但麻烦事总爱找上他。
刚送走狗班长,一对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白色菜粉蝶就翩然而至。
它们似乎对这个纹丝不动、散发着汗水和钢铁气息的人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开始围绕着林白翩翩起舞。
一会儿调皮地停栖在他短短的汗湿的发梢,随着他细微的呼吸在鼻尖上轻轻颤动;
一会儿又优雅地落在晒得发烫的枪身上,翅膀微微扇动;
更过分的是,它们时而缠缠绵绵,就在林白眼前不过二十公分的距离,上演着双人华尔兹,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绚丽的翅膀在烈日下折射出细碎的光点,形成最令人抓狂的干扰源!
就在林白旁边据枪的张广智目睹这一切,几乎就要笑喷了,刚走了狗班长又来了蝴蝶夫妻俩。
小白这行情真不错嘛。
“张广智!抖你妹的抖啊!”张维的怒吼如同惊雷。
“报告班长!有……有蝴蝶!”张广智几乎是强忍着笑举手报告。
张维深吸一口气,那吸气的声音充满了即将爆发的怒意:“一会儿狗班长一会儿蝴蝶的!你们那边今天是要开动物园吗?!都给我盯紧目标!蝴蝶能替你打仗?!”
他猛地一挥手,赶走了那两只肇事的蝴蝶,但张广智已经弯弯嘴角,被班长骂了倒也觉得没什么,毕竟骂多了也就麻木了。
蝴蝶风波刚平,更微小的“探险家”登场了。
一只小小的蚂蚁,
可能是被林白身上汗液的味道吸引,也可能是单纯地迷了路。
它从林白支撑在滚烫地面的胳膊肘处,开始了自己伟大的征程。
沿着作训服湿润的褶皱纹理,它一路向上攀爬,避开了汗水的溪流,最终来到了林白骨节分明、因为用力握枪而青筋微凸的手背上。
林白依旧像一座沉默的山,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个微不足道的生灵在自己身上旅行。
小蚂蚁似乎把这只巨大的“陆地”当成了新大陆。
它好奇地环顾四周,觉得没有危险,便继续探险。
它小心翼翼地爬上了那根冰冷、黑黝黝的枪管,将它视作一条通往未知的钢铁山脉。
枪管光滑的表面让它行进艰难,但它锲而不舍。
爬呀爬,越过枪管的弧度,它来到了一块相对平坦、白皙的地方——
那是林白暴露在外的脖颈根部。
这里的皮肤光滑而湿润,比枪管更难立足。
小蚂蚁努力稳住身形。
它很快发现,这片滑溜溜的白色“平原”上,竟然有一个奇妙的、会上下滚动的小鼓包!
那是林白的喉结。
小蚂蚁惊异地停下脚步,趴伏在原地,仔细观察着这个会动的“山丘”,似乎在判断它的规律和危险程度。
观察了一会儿,它决定继续向上探索。越过喉结这座“小山”,再往上,林白的下颌线棱角分明,但皮肤的触感似乎更加滑溜了。
小蚂蚁的几只小脚努力扒拉了几下,始终无法稳固立足,寸步难行。
它似乎有些沮丧,决定退回刚才那个有趣的、会动的小鼓包处,想再研究一下,或者等待它再次滚动时借力。
就在这小蚂蚁趴在林白的喉结上,好奇地等待着下一次“地震”来临的时刻——
“啊!!!”
小蚂蚁被精准地捏住,下一秒就被张广智狠狠地弹飞了出去,消失在滚烫的空气里。
真不怪广智眼尖,主要是林白奶白奶白的,脖颈上有个黑点在向喉结移动太显眼了。
广智的手指蜷缩半天,还是没忍住,还是决定帮林白将小蚂蚁弹飞了。
“张广智!!!”张维的怒吼如同火山爆发,震得整个训练场的空气都在颤抖,“你在干什么?!嗯?”
张广智猛地直起身子:“报告!一只蚂蚁!马上就要……爬进衣领里了!”
张维怒目圆睁,额角的青筋都在跳动,他指着地上依旧保持着卧姿,纹丝不动如同磐石的林白:“蚂蚁?!蚂蚁怎么了?!蚂蚁能把你吃了?!能啃掉他的骨头?!啊?!这一会儿功夫,几种动物了?军犬!蝴蝶!现在又是蚂蚁?!你们俩是动物园园长吗?!”
他的目光在忍俊不禁的张广智和扶额忍笑的林白之间扫了一个来回,怒火似乎找到了一个具体的宣泄口:
“你们两个!好得很!相互关照是吧?!”
他深吸一口气,下达了终极判决:“现在!立刻!马上!背上你们的枪——十公里!给我围着跑道跑!少一米,今晚就别想睡觉!再有下次这种幺蛾子,给我跑到熄灯号响了为止!滚!”
“是!”林白和张广智同时应声。
张广智脸上没有半点不满,而林白弯了弯嘴角,迅速背起枪,转身冲向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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