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萧玦办完西城的差事,连夜赶路,恰好在此刻抵达城门附近。
他的目光穿过缝隙,落在远处那道戴着帷帽的纤细身影上。
以及那辆即将启程的马车,和马车窗边频频回首的白衣男子。
隔着一段距离,又隔着面纱,他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却莫名觉得那身影有几分熟悉。
尤其是她抬手撩开面纱、与车内男子对视的那一刹那,虽然看不清动作细节,但那氛围……
元北眼珠子一转,低声开口道:
“殿下,那似乎是白神医的马车。车边那位……或许是白姑娘?他们是兄妹,离别在即,举止亲近些也是人之常情。”
萧玦没有言语,只是凝着手中温润的墨玉扳指,语气浅淡,听不出情绪:
“是谁送谁,与孤有何关系?”
话是这么说的,但他的视线却始终没有收回来,死死地盯住那道纤细的身影。
以及她对面马车里那个频频回望的白苏木。
握着扳指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疾风掠过城门!
“呼~~~!”
风势颇大,一下子卷起了宋姝菀帷帽边缘的白纱,更将她帷帽的系带吹松。
那顶帷帽竟被风直接吹落,飘飘悠悠滚落在地!
宋姝菀低呼一声,下意识抬手去遮脸,但已然晚了片刻。
晨光毫无遮挡地映在她脸上,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容颜,带着一丝惊慌和未散的温柔,清晰地暴露在空气中,也落入了不远处那双深邃凤眸之中。
“咔嚓~。”
一声极轻微、却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车厢内响起。
萧玦手中那枚质地坚硬、跟随他多年的墨玉扳指,竟被他生生捏出了一道裂痕!
碎玉的边缘刺破了他拇指的皮肤,殷红的血珠瞬间渗出,染红了裂痕。
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猛地攥紧了拳头,任由碎玉更深地嵌入皮肉。
目光死死锁住那个慌忙俯身去捡帷帽、露出一段优美颈项的身影,眸色幽深如寒潭,翻涌着复杂的暗流。
元北瞥见太子流血的手,心头一跳,却不敢出声,只将头垂得更低。
风渐渐止息。
宋姝菀在柒墨的帮助下重新戴好帷帽,系紧。
她似乎并未察觉远处的目光,只是最后对马车窗边的白苏木挥了挥手。
白苏木也挥了挥手,马车终于缓缓启动,驶出了城门,逐渐消失在官道远方。
宋姝菀站在原地,又望了一会儿,才转身,在柒墨的搀扶下,登上自己的马车,帘子落下,隔绝了外界。
萧玦的马车依旧停在那里,许久未动。
直到宋姝菀的马车也驶离,汇入城中街道,他才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
看着掌心被鲜血染红的碎玉,面无表情地用手帕随意擦拭,然后将染血的帕子连同碎玉一起,丢在了一旁。
“回宫。”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平静得有些反常。
马车再次启动,朝着皇宫方向驶去。
晨光越来越亮,城门口恢复了往日的繁忙与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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