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覆盖的校场,战斗再次拉开序幕。冥月的剑尖挑起碎冰时,银白色劲装已旋出半圈残影。铁剑在她腕间忽沉忽浮,前一瞬还似直刺冥夜咽喉,剑身却在中途如软绸般弯折,贴着他肋骨擦过的刹那,剑尖猛地翻转向下。
那力道快得像毒蛇吐信,眼看要戳中丹田,少年却拧腰侧翻,脊骨在半空划出诡异弧度,赤裸的后背肌肉如弓弦般绷紧,刀光借着翻身之势横削而出,带起的雪粒竟在两人之间织成道银网。
“当!”铁剑磕在木刀刀背的瞬间,冥月手腕急转,剑刃顺着刀身滑向他握刀的手。这招变势快得超乎常理,连冥夜瞳孔都骤然收缩,屈肘用刀柄猛砸她腕骨,同时右腿向后勾扫她膝弯。
冥月单足点地跃起,裙摆扫过他面门的刹那,铁剑反撩向他后颈,却见少年身体如折柳般前俯,木刀从腋下反手递出,刀刃几乎贴着她靴底削过,带起的寒气让她脚踝瞬间发麻。
他们的兵器碰撞声,密得像暴雨打在牛皮帐篷,明明是最基础的劈、刺、格、挡,却在两人手下生出万千变化。
冥夜每次挥刀都让肌肉线条在火光下暴起又平复,左臂背阔肌收缩时,木刀突然变劈为挑,刀风擦着冥月肩头掠过,削断了她束发的丝绦;而她剑尖虚晃时,腕部尺侧腕屈肌猛地发力,剑势陡沉刺向他下盘,逼得少年单腿独立,另一条腿如鞭子般踢出,木刀在半空划出防御圆阵,刀光将周身三尺内的雪粒都绞成了白雾。
最骇人的是冥夜对刀的控制,当冥月铁剑缠住他刀身绞动时,他竟松开握刀的右手,仅凭右手食指点在刀镡处,木刀便如活物般翻转,刀刃擦着她剑脊弹出。左手也在同一时间点向她肩颈。
冥月惊退时,他已欺身而上,木刀在指间转出三圈残影,每圈刀影都封死她所有退路,逼得她只能举剑硬抗。兵器交击的脆响震得校场边的幡旗簌簌发抖,而冥夜赤裸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肌肉上凝着的霜花被汗气融化,顺着沟壑流下的水珠,竟在落地前冻成了细小的冰棱。
冥夜忽然低笑一声。他原本稳扎稳打的劈砍之势骤然变了。右手执刀刚划出道弧线,手腕猛地内旋,木刀便如灵蛇般缩回腋下,刀刃贴着肋骨暗藏杀机。冥月铁剑追刺的瞬间,他竟松开右手,左手反握刀柄从另一侧突刺,刀身擦着她腰侧掠过的刹那,膝盖已借势顶撞她小腹,逼得她连退三步。
这突变的打法让旁观的萧震天捏紧了拳。只见少年赤着的上身如弓弦般拧转,木刀在左右手间飞旋交替:时而立刀横面格挡,刀刃映着篝火晃得人眼花;时而反手撩向她下颌,刀柄撞在她剑身上发出“当啷”脆响。
最惊人的是他变招时的身体协调。左肘横击她面门的同时,右手刀已藏在背后,等她举剑格挡的瞬间,刀刃从腋下反挑而出,带起的寒风流经她颈侧,惊得她鬓发根根倒竖。
“这小子已经把刀融进骨血里去了!”陆九渊低声惊叹。此刻冥夜的木刀完全没了章法,有时单手反握刀尾横扫,有时双手握刀如棍劈砸,甚至在腾空翻身时,用刀柄磕向她手腕。
冥月剑势刚封向他面门,他竟身形不可思议的突进,用肩膀撞撞击让冥月根本无法出剑,同时木刀从腿侧反手划出,刀刃险些划破她丹田。那刀势忽正忽反,忽明忽暗,让冥月应付的极其难受。刀影与他肌肉贲张的身体交织成网,任谁也猜不透下一击会从哪个诡异角度杀出。
更骇人的是他肢体与刀的配合:当冥月剑势如云雾般缠绕时,他突然收刀旋身,膝盖猛磕她肘弯,趁她卸力的刹那,木刀从背后反手撩起。
刀刃擦着她发梢掠过,削断的发丝落在刀面上竟结了层薄冰。萧震天看着少年赤裸上身腾挪时,肌肉群如波浪般起伏发力,每一次辗转腾挪都让刀势生出新的杀招,不由得倒抽冷气。
这哪是用刀,分明是将整个身体炼成了兵器,若不动用灵力,恐怕真没几个人能接住这密不透风的诡谲攻势。
子夜军营寂寂,唯有冥夜营帐内的寒玉床泛着幽光。银白长发如瀑垂落的少年盘膝而坐,随着“玄冥镇狱劲”的运转,识海古鼎旋转间迸射冰蓝猩红符文,如活物般顺着经脉窜入丹田。刹那间,血焰与血脉之力在体内轰然相撞。
他指尖猛地攥紧床沿,寒玉瞬间凝出蛛网般的冰纹。识海中的古鼎突然震颤,鼎身符文如冰蓝赤红交织的藤蔓破土,顺着髓海根系疯狂扎入四肢百骸。原本蛰伏的血脉之力被符文刺透,如沸油遇火般炸开,丹田内的血焰竟化作万千流火,顺着爆裂的血管逆流而上。
腕间青紫筋脉突突跳动,肉眼可见猩红光流如岩浆奔涌,皮肤下浮现细密的火焰纹路,随心跳明灭。血管突然鼓胀,血焰化作的火蛇在血管壁上撞出涟漪,将青紫色血管染成透明的赤琉璃,能看见内部流火裹挟着细碎符文,如同燃烧的星屑簌簌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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