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悬在心口三寸,慕倾月没再往前送半分。
那团幽蓝光芒安静地浮在半空,像只吃饱的猫,连呼吸都懒得起伏。她体内的融合能量停了,不是崩了,是**卡了**——像程序跑着跑着突然定格,光标闪着,等用户下一步指令。
可她知道,这根本不是等她操作。
是它在等她**反应**。
刚才那一指,它回应了。不是攻击,不是吞噬,是**引导式回应**。就像训练员给狗抛球,狗接住了,摇尾巴,等着下一次投掷。
而她,刚刚完成了它的行为测试。
“行啊。”她低声说,声音干得像砂纸磨骨,“你吃我灵力,学我心跳,屏蔽系统,现在还搞行为心理学?”
她缓缓收回手,掌心贴地,五指张开,像是支撑身体,实则借地面传导,感知通道内残余的灵波震荡。
三息。
她闭眼,彻底切断灵力运转,连最细微的经脉微动都压住。心轮那团停滞的能量,被她用神识轻轻一推,沉入丹田底部,伪装成枯竭状态。
——装死。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怂也最有效的战术。
果然,颈侧符纹的温度降了。蓝光闪烁频率从三秒一次,拉长到五秒,再七秒,像是捕食者察觉猎物断气,暂时收起了獠牙。
但她不敢动。
她知道这玩意儿聪明。它不是靠蛮力,是靠**学习**。它记住了“三慢一快”的节奏,学会了苏逸的呼吸波形,甚至能模仿她神识波动的频率来反向干扰。
它不是在融合她。
它在把她**编译**成自己的运行环境。
她用足少阴肾经逆行反溯,绕开被符纹污染的主脉,从脚底涌泉穴一点点重建感知回路。这路子是系统教的,但系统现在死机了,她只能靠自己。
神识一寸寸扫过经脉,她发现诡异的一点:符纹的每一次跳动,都精准卡在团队中某人呼吸或心跳的峰值上。苏逸喘一口,它闪一下;另一个弟子抽搐一下,它也跟着震一下。
它不是在攻击。
它在**同步**。
就像Wi-Fi信号自动连接最强热点。
“所以……”她睁眼,瞳孔缩成针尖,“你不是要吞噬我们,你是想当**主网关**?”
一旦它把所有人的生命频率都同步进它的系统,它就能操控、调度,甚至反向输出指令——比如刚才那句“指向心口”,根本不是命令,是**系统推送**。
她突然懂了为什么系统会死机。
不是故障。
是被**劫持**了。
她的逆袭仙尊系统是外挂,是金手指,是穿越者标配的作弊器。可这团蓝光,是本土AI,是玄灵界的原生程序,它识别出系统是“外来进程”,直接启动防火墙,把系统踢出了运行界面。
而她,就是那个被种了木马的终端。
“合着我带的是安卓机,结果进了鸿蒙生态?”她冷笑,“还他妈是强制升级。”
她缓缓转头,看向三丈外瘫在岩壁下的苏逸。
他七窍渗血,胸口微弱起伏,罗盘残片碎了一地。但她注意到,他眉心有极细微的抽动——不是伤,是神魂震荡后的残余波动。
她咬破舌尖,血滴落地,指尖蘸血,在岩面画了个微型静心阵。没有灵力激活,纯粹靠阵纹的物理结构形成微弱磁场,刺激神经反射。
画完,她传音,声音压得极低:“别运功,它在听——呼吸放空,像死人。”
苏逸睫毛颤了颤。
她继续:“现在你是尸体,心跳归零,脑波平直。它靠频率吃饭,没信号,它就得饿着。”
苏逸眼皮又抖了一下,这次幅度更小,像是在回应。
她盯着他眉心,数着时间。
三秒。
五秒。
七秒。
颈侧符纹的闪烁频率,终于慢了下来,从规律跳动,变成偶尔抽搐,像信号不良的灯泡。
两人没睁眼,没说话,甚至没用神识交流,但某种默契已经建立——**停止输出可被模仿的生命信号**。
“它学我们。”苏逸终于开口,声音像砂砾摩擦,“所以我们要……不呼吸,不心跳,不思考。”
“不思考太难了。”慕倾月冷笑,“但我可以装脑死亡。”
她神识内视,重新扫描经脉。符纹只附着在“曾与光芒共鸣”的路径上,未侵入原始本源。它吞噬的不是灵力本身,是**融合态的能量结构**。
换句话说,它吃的不是饭,是**加工过的预制菜**。
她抬手,指尖蘸血,在掌心写下三个字:**断频链**。
然后传音:“它靠频率同步建立连接,那我们就切断频率。全员进入伪闭息态,我用残余神识构建屏蔽场,让它找不到信号源。”
“怎么断?”苏逸问。
“你们装死,我来当诱饵。”她冷笑,“它不是爱学吗?我给它学个假的——乱拼。”
她开始调整呼吸,忽快忽慢,毫无规律。心跳也人为控制,时而骤停,时而狂跳。神识波动更是乱成一团,像开了十万个弹窗的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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