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保持着职业微笑为她开门，直到门完全合拢的前一刻都维持着标准的鞠躬姿态。
林小姐看了眼手机：距离18点还有三个多小时。
好在这附近就是银座，不愁找不到消磨时间的地方。
刚好，林小姐想起有个一直想去的地方——アートアクアリウム（银座艺术水族馆）。
这是座将江户时代传承至今的金鱼观赏文化，与现代艺术相结合的新型美术馆。
购票后走进昏暗的展馆，林小姐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攫住了心神。
手鞠、九谷烧等传统日式元素，在精心设计的灯光、空灵的音乐与若有似无的淡雅香气中，化作一个个梦幻的舞台。
色彩斑斓的金鱼如同活的宝石，在光影交织的水晶缸中翩然游弋，其优雅的舞姿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让她仿佛置身于一个静谧而绚丽的异世界。
虽然周末人很多，有点破坏气氛就是了。
可惜的是，学生票（2200日元）仅在线上出售，她只能购买当日全价票（2700日元）。
不过沉浸在这场视觉盛宴中后，林小姐觉得这2700日元确实物超所值。
林小姐在馆内流连了一个多小时，出来后深深吐了口气。
“呼——看的好爽！”
由于这段时间除了和玉藻前交流外，大多使用日语，她的中文感叹词变得既贫瘠又直白：
飘浮在旁的玉藻前也认同地点点头。
放在以前可没这么好看的东西。
虽然法术也能呈现五光十色的效果，但绚丽的法术往往意味着致命危险——生死相搏时，谁有闲心品鉴对方法术的美学设计？
难不成还要边打边客套：
“阁下这火的光辉奢华而戏剧化，明暗对比犹如舞台聚光，颇有卡拉瓦乔画中神罚之焰的精髓，从黑暗中迸发出神圣的暴力。”
“不敢当，您的风才令人惊叹——如穆夏笔下流动的曲线，连空气都被雕琢成花纹，柔和中暗藏支配万物的力量。”
——这不对劲吧！
非要说的话，高明的幻术或许能营造出类似的视觉效果，
但在玉藻前漫长的记忆里，施展幻术无非两种目的：要么是为了悄无声息地给敌人捅刀子，要么就是把对手变成流口水的白痴。
谁会浪费宝贵的法力，仅仅为了变出这么个只为美观的展览？
在玉藻前那个年代，干这种事简直毫无意义。
一人一狐在出口处驻足回味了许久，然后默契地对视点头：
“下次还来。”
“嗯，下次还来。”
之后林小姐在街头随意漫步，但心神似乎仍停留在那片光影交织的梦幻世界中，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捱到傍晚时分，林小姐轻轻拍了拍脸颊，让自己从余韵中清醒过来：
“该办正事了。”
说着，她便朝着日比谷神社的方向迈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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