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渐渐沉落,大荒的风变得愈发凛冽,卷起路边的枯叶飞旋,打在灵汐的淡青色裙摆上,发出细碎的 “沙沙” 声。她跟着苍渊走在荒草丛生的小径上,脚下的碎石硌得鞋底发疼,却丝毫不敢放慢脚步 —— 离开雾隐村已近两个时辰,暮色像墨汁般渐渐晕染天空,远处的山林里时不时传来几声妖兽的嘶吼,让她忍不住攥紧了怀中的青铜灵镜。
“再走半个时辰,前面有座废弃的山神庙,我们今晚在那里落脚。” 苍渊的声音打破了路途的寂静,他回头看了一眼灵汐,淡金色的瞳孔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明亮,“你要是累了,我们就停下来歇会儿。”
灵汐摇摇头,努力挺直有些发酸的脊背,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倔强:“我不累。早点到山神庙,也能早点休息,明天好赶路。” 话虽如此,她的脚步还是微微发虚 —— 白天练习防身术消耗了不少体力,此刻又走了这么久的路,连身后的三尾都有些耷拉,尾尖的淡青色渐变在暮色中黯淡了几分。
苍渊自然看出了她的逞强,脚步下意识地放慢了些,还特意走在靠山林的一侧,将灵汐护在相对安全的路中间。他的银白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偶尔有枯叶飞落在肩甲上,又被他迈步时的气流吹走,像在为灵汐扫清前路的障碍。
“拿着这个。” 苍渊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递给灵汐,里面是几块雾隐村村民给的烤饼,还带着一点余温,“路上没顾上吃,先垫垫肚子,别等会儿走不动路。”
灵汐接过布包,指尖触到烤饼的温度,心中一暖。她拿出一块烤饼,递到苍渊嘴边:“你也吃,你比我走得更久,肯定也饿了。”
苍渊愣了一下,看着递到眼前的烤饼,金黄的饼皮上还撒着些许芝麻,在暮色中泛着微光。他下意识地张口,咬下一小块,麦香混合着芝麻的香气在口中散开,比南天门的神族糕点多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
“好吃吗?” 灵汐眨着琥珀色的眼睛,满是期待地看着他,像等待夸奖的孩子。
苍渊的耳尖微微泛红,避开她的目光,轻声嗯了一声:“还行。” 话虽平淡,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连握着苍梧剑的手都放松了几分。
两人就着暮色,边走边分享着烤饼,原本紧绷的氛围渐渐变得柔和。灵汐偶尔会指着路边的植物,问苍渊是不是认识 —— 她在青丘时,母亲教过她不少灵族草药,可大荒的植物大多带着戾气,她不敢轻易触碰。苍渊总是耐心地回答,偶尔还会弯腰摘下一片叶子,告诉她哪些有毒、哪些能止血,声音低沉而清晰,像在讲述一段段尘封的大荒往事。
就在这时,山林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碰撞的 “铿锵” 声,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宁静。
苍渊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一把将灵汐拉到身后,苍梧剑 “唰” 地出鞘,深绿色的剑身泛着冷冽的光,直指山林方向:“躲好,别出来!”
灵汐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攥着怀中的青铜灵镜,躲在苍渊身后,透过他的臂弯看向山林 —— 只见十几道黑色的身影从树林里窜出,个个穿着破损的黑色鳞甲,脸上带着狰狞的伤疤,手中握着染血的骨刀,正是妖族的残余势力!
“是你们!” 为首的妖族大汉看到苍渊,眼中闪过一丝惧意,随即又被贪婪取代,“神族战神苍渊,还有青丘的小狐狸!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们,看来血牙长老说的没错,灵印碎片果然在你们手里!”
灵汐听到 “血牙长老”,琥珀色的瞳孔瞬间燃起怒火 —— 血牙虽死,他的残余势力却还在追查灵印碎片,甚至想为他报仇。她握紧青铜灵镜,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体内的灵力开始微微波动,想要冲出去与妖族拼命,却被苍渊牢牢按住肩膀。
“别冲动。” 苍渊的声音冷硬,却带着一丝安抚,“这些妖族虽然修为不高,但人多势众,你灵力还没完全恢复,出去只会吃亏。” 他顿了顿,手中的苍梧剑微微抬起,银白色的灵光从剑身爆发出来,“交给我。”
话音未落,妖族大汉已经带着手下冲了上来,骨刀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劈苍渊的面门。苍渊不闪不避,苍梧剑横劈而出,银白色的剑气瞬间将骨刀劈成两半,余势不减,擦着妖族大汉的肩膀划过,在他的鳞甲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划痕。
“啊!” 妖族大汉惨叫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眼中满是惊恐,“苍梧剑果然名不虚传!兄弟们,一起上!只要杀了他们,拿到灵印碎片,我们就能重振妖族!”
其他妖族士兵也纷纷嘶吼着冲上来,手中的骨刀挥舞着,朝着苍渊和灵汐袭来。苍渊手持苍梧剑,在妖族士兵中穿梭,银白色的剑气像一道道闪电,每一道都能准确地击中妖族的要害,却又刻意避开了致命部位 —— 他知道这些妖族只是被蛊惑的小兵,并非罪大恶极,若能留活口,或许还能问出更多关于妖族残余势力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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