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风山谷返回青丘的路上,春日暖阳虽驱散了混沌残留的阴冷,灵汐却总觉得掌心的玄鸟灵印在隐隐发烫 —— 不是对抗混沌时的灼热,而是一种类似 “共鸣” 的温烫,像有什么东西在远方与灵印呼应。阿尘靠在她身后的玄羽暖甲上,小手里攥着青禾给的凝神丹,时不时把脸贴在灵汐的披风上,感受着灵印传来的暖意:“姐姐,你的印子好像在跟我说话,嗡嗡的,像蜜蜂振翅膀。”
灵汐心中一动,将灵印从怀中取出。印身的赤金色纹路比往常更亮,边缘处竟浮现出几缕极细的银线,与阿尘木杖杖头的灵脉珠隐隐相吸。“阿尘,把你的木杖借我看看。” 她接过木杖,指尖同时触碰灵印与灵脉珠,两者瞬间爆发出柔和的光芒,银线顺着木杖蔓延,在杖身缠绕出一个模糊的玄鸟图腾 —— 这图腾她曾在玄鸟圣地的壁画上见过,是 “血脉共鸣” 的象征。
“这木杖…… 是用玄鸟木做的。” 苍渊凑过来,指尖拂过杖身的纹路,“玄鸟木只生长在玄鸟圣地的灵脉旁,寻常灵族根本得不到。阿尘,你娘给你木杖时,有没有说过它的来历?”
阿尘皱着小眉头回想,半晌才摇摇头:“娘只说‘等木杖发光,就去青丘找灵汐大人’,还说……‘看到银线绕杖,就把这个给你’。”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红绳系着的小布包,打开后露出半块残缺的玉佩 —— 玉佩是淡青色的,上面刻着灵族的 “守护纹”,边缘处有一道整齐的断裂痕,像是被人刻意掰成两半。
灵汐接过玉佩,指尖刚触到纹路,玄鸟灵印突然剧烈颤动,印身的赤金色光芒与玉佩的青光交织,在空气中投射出一个模糊的画面:一个穿着灵族侍女服的女子,正将半块玉佩塞进襁褓,身后是燃烧的青丘宫殿,远处传来混沌能量的嘶吼声。画面转瞬即逝,只留下一句模糊的女声:“护住阿尘…… 找到青禾…… 混沌之核……”
“是灵月族长的侍女!” 苍渊的声音带着震惊,“当年灵族灭族时,我见过她,她抱着一个襁褓从火场里冲出来,后来就没了踪迹 —— 原来她保护的是阿尘!”
赤影踩着魂息灯笼飘在半空,魂火灯笼的白色光焰突然闪烁了几下,她低头看向地面:“前面就是灵脉遗迹了,不过…… 遗迹外围的灵脉雾气相不对劲,里面混着一丝‘往生香’的味道。” 往生香是幽冥界善灵用来祭奠亡魂的香料,只有在 “魂息异动” 时才会出现,寻常时候绝不会出现在灵脉遗迹这种上古之地。
灵汐将玉佩还给阿尘,重新握紧灵印:“往生香的味道,说不定和混沌能量有关。阿尘,待会儿进去后,你多留意周围的魂息波动,你的木杖能感知灵脉,或许也能察觉魂息异常。”
阿尘用力点头,小手紧紧攥着木杖,杖头的灵脉珠已经亮起淡淡的红光 —— 这是靠近混沌能量的征兆。
灵脉遗迹的外围被一层淡绿色的灵脉雾气笼罩,雾气中隐约能看到上古灵族设下的 “障眼咒” 符文。灵汐将玄鸟灵印举在身前,印身的赤金色光芒与雾气相触,雾气缓缓散开,露出一条铺满青石板的小径。小径两侧的石壁上刻满了灵族符文,符文间泛着绿光,只是偶尔会有几缕灰色的雾气从符文缝隙中渗出,很快又被绿光压了回去。
“这些符文在抵抗混沌能量。” 赤影的噬魂冰刃轻轻划过石壁,冰刃上的淡蓝色寒气与灰色雾气碰撞,发出 “滋滋” 的声响,“看来有人早就用混沌能量试探过遗迹,只是没成功 —— 墨风他们不是第一批来的。”
刚走了约莫两刻钟,阿尘突然停下脚步,木杖杖头的红光瞬间变得刺眼:“姐姐!左边石壁里有东西!好多…… 好多硬邦邦的‘影子’,它们身上有黑纹,和黑风山谷的虫子一样!”
灵汐立刻将阿尘护在身后,玄鸟灵印的光芒扩大。苍渊的苍梧剑瞬间出鞘,银白色的剑气劈向左侧石壁 —— 石壁 “轰隆” 一声裂开,十几个两米高的石人从裂缝中走了出来。石人全身布满黑色的混沌纹路,双眼是空洞的黑色,手中握着岩石巨斧,正是被混沌能量寄生的 “灵脉傀儡”。
“是上古灵族的守护傀儡,核心在胸口的灵脉石里。” 苍渊的声音沉了下来,剑气直劈最前面的傀儡,却只在傀儡身上留下一道浅痕,“傀儡被混沌咒加固过,普通攻击没用,得先净化混沌纹路!”
灵汐点头,指尖凝聚起灵印的赤金色灵光,射向傀儡胸口的黑纹。灵光所及之处,黑纹迅速消退,露出一颗青色的灵脉石。苍渊抓住机会,苍梧剑直刺灵脉石,“咔嚓” 一声,灵脉石碎裂,傀儡瞬间僵住,化作一堆碎石。
就在这时,小径尽头的石门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咒语声,剩余的傀儡动作突然加快,身上的黑纹也变得更浓。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从石门后走出来,手中握着一根镶嵌着黑色晶石的法杖 —— 法杖挥动时,傀儡的巨斧劈在地上,震得青石板裂开缝隙,缝隙中竟渗出黑色的液体,与灵脉池的黑纹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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