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空杯子放回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就说正事吧。”W没有碰那杯果汁,“我的时间很宝贵,和你一样,没办法随便挥霍。”
“好吧。”帕夏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轻轻拍了拍手。
两名身材高大的阿达克利斯护卫抬着一个被黑布覆盖的箱子,走了上来,重重地放在两人中间的石桌上,发出一声闷响。那两个护卫站立在箱子两侧,纹丝不动,像两座沉默的石雕。
“拉特兰想要的东西,就在这里。”帕夏的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但我很好奇,一件来自维多利亚的古老‘圣物’,为何会让教皇厅如此大动干戈?甚至派一位枢机……亲自前来?”
“你是个商人。”W的视线从那两个护卫身上移开,重新落回帕夏脸上,“商人应该明白,打听货物的来历和去向,不是个好习惯。尤其是在这笔生意能让你挽回所有损失的时候。”
“好吧。”帕夏耸了耸肩,那姿态仿佛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答案,“那我们来谈谈我的条件。”
她身体微微前倾,那双金色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
“我不要你们的赤金,也不要那些华而不实的铳械。我要的,”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像是在描绘一件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事情,“是拉特兰建造修道院的技术。”
这个条件,让一直扮演着合格保镖的伊娜莉丝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W的反应倒是很快,她几乎要笑出声,头顶的光环闪烁了一下,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嘲弄:“怎么,沁礁的沙子还不够你玩的?”
帕夏对她的讽刺置若罔闻。
“我要建一座城。”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潭,掷地有声,“一座真正属于萨尔贡的移动城邦。”
那双金色的眼睛里映着萨尔贡的烈日,也映着不加掩饰的野心。
“空头支票而已,答应她。我们的目标是东西。”伊娜莉丝的声音通过微型耳麦,清晰地传到W的耳朵里。
W的嘴角向上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她想,有些人还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拿教会的技术去造移动城邦?真敢想。
“可以。”她学着真正枢机会有的那种恩赐般的口吻,“只要东西是真的,拉特兰的荣耀,可以与你共享。”
“共享”这个词,说得尤其傲慢。
帕夏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精明被一种胜利的喜悦所取代。她抬起手,正要示意护卫揭开那块碍眼的黑布。
异变陡生。
一道红色的影子,如同一道撕裂空间的闪电,毫无征兆地从露台的上方的死角处爆射而出!
空气仿佛被这道影子撕开了一道灼热的口子。
红色影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不可思议的弧线,卷起的劲风将桌上的空杯子都震得跳了一下,接着一枚烟雾弹被丢到人群中央,烟雾弥漫的时候,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对方的目标——石桌上的那个箱子!
W的瞳孔骤然收缩,身体的本能已经发出了攻击指令,肌肉绷紧,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却只摸到了一片空荡荡的布料。她硬生生将那股杀意按了回去,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还记得自己现在是“枢机大人”。
伊娜莉丝的身体也像是瞬间被拉满的弓,但她只是微微沉肩,双脚在地面上极其细微地调整了站位,整个人进入了一种蓄势待发却又引而不发的状态。
她的视线死死锁住那道红影,像是在分析它的每一个动作。
唯一符合“正常人”反应的是慑砂,他发出一声不成调的抽气,整个人像被吓破了胆的兔子一样向后踉跄,结果一屁股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
“拦住她!”
帕夏的吼声几乎和椅子倒地的声音混在了一起,她脸上悠闲的神情早已被震怒与惊骇所取代。
两名阿达克利斯护卫的反应不可谓不快,拔刀的金属摩擦声尖锐而急促。
但一切都晚了。
他们的刀才出鞘一半,那道红色的影子已经越过了他们,纤细的手指马上就要触碰到覆盖着箱子的黑布。
那个红色的身影,在触碰到箱子的瞬间,以一个常人无法理解的角度猛然折向,轻巧地避开了所有仓促的攻击,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了府邸错综复杂的建筑群中,只留下一句带着几分戏谑的轻笑声在空中回荡。
烟雾散去,桌上空空如也。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
露台上一片死寂。帕夏的脸色铁青,那些护卫则是一脸的惊骇与羞愧。
“……娜仁图亚!”帕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她猛地一拳砸在石桌上,震得杯盘作响,“这个该死的盗匪!”
她转过头,看向面无表情的W和伊娜莉丝,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歉意与愤怒:“非常抱歉,枢机大人。这是我的疏忽。那个叫娜仁图亚的梦魇,一直与我作对。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然敢如此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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