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少了一个人?哦~真是感人的一幕。”
他轻声开口,嗓音平稳得像一潭不起波澜的死水,与廊台下那些萨卡兹士兵们嗜血的低吼形成了诡异的对比。那张光滑的面具,在陵寝幽暗的光线下反射着象牙般的冷光,完美地隔绝了任何可能泄露的情绪。
“老师,我们……”
他身旁一名年轻的追随者动了动,身上甲胄的皮革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他的目光从远处那道正在缓缓闭合的石门,挪回到赦罪师纹丝不动的背影上,话语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该结束了。”
赦罪师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仿佛那句未说完的话语和它背后的情绪,都只是毫无意义的杂音。他只是抬起了一只戴着手套的手,对着下方的指挥官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发起总攻,不要留下任何活口。”
命令如冰冷的铁片,掷地有声。
廊台下的萨卡兹军队立刻爆发出震天的咆哮,汇聚成一股汹涌的声浪,猛地冲向那道即将彻底封闭的石门,准备将那堵摇摇欲坠的钢铁人墙连同他们最后的意志一同碾碎。
就在这时。
异变陡生。
那股山呼海啸般的咆哮,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戛然而止。
战场中央,一处布满灰尘、毫不起眼的排水格栅,毫无征兆地向上喷涌出一片苍白的火焰。
那火焰没有爆裂的声响,也没有灼人的热量,它只是安静地出现,如同冥河的河水倒灌进现实,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它像一片纯粹由死亡构成的潮水,贴着地面流淌,瞬间便吞没了冲在最前排的数十名萨卡兹士兵。
那些身经百战的士兵,连同他们坚固的甲胄与锋利的兵刃,在那苍白的火焰中触之即溃,无声地化为一捧捧细腻的灰烬,飘散在凝滞的空气里。
整个战场,死一般地寂静。
赦罪师一直如雕塑般静立的身体,猛地绷紧。他几乎是凭借着野兽般的直觉,头颅极快地向旁一侧。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轨迹,擦着他纯白的面具边缘飞过,留下一道浅淡的划痕。
他身旁那名年轻的追随者,眉心正中央悄然多出了一个细小的、边缘平滑的孔洞。他眼中的惊愕与不忍永远地凝固了,身体僵硬地向后倒去,沉重的甲胄砸在古老的石砖上,发出一声空洞而孤独的巨响。
紧接着,又是数声清脆利落的枪响,每一声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切入萨卡兹军队的阵列之中。
每一声枪响,都必然伴随着赦罪师身边一名萨卡兹精锐卫士的倒下。他们或是捂着脖颈,或是眉心中弹,甚至来不及看清子弹从何而来,便一头栽倒在地,成为这片死寂中新的点缀。
那片苍白的火焰在墓室的中央盘旋、升腾,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
火焰的中心,一个轮廓分明的身影缓缓从中走出。
她穿着一身贴身的黑色战斗服,材质在幽光下泛着奇异的微光。手中握着一柄造型奇特的铳械,修长的枪身与复杂的结构充满了工业造物的美感,枪口处,一缕若有若无的青烟正袅袅升起,又迅速消散。
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平静地扫过战场。目光越过那些化为灰烬的士兵,越过那些惊疑不定的萨卡兹,最后,径直落在了廊台之上,那个戴着白色面具的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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