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东的办公室内。
“向东,你要查的这四个人的底,都在这儿了。”
徐峰将一个文件袋轻轻放在桌面。
林向东打开文件袋,里面是四份简单的资料,附带几张偷拍的照片,像素很高,周围环境清晰可见。
丁元奎,老家西北的一个贫困县,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姐姐远嫁,基本断绝联系。
曾因故意伤害罪入狱三年,出狱后流浪至云海市。
赵大刚,东北人,父亲早逝,母亲瘫痪在床,有个不成器的弟弟。
本人曾因抢劫未遂和打架斗殴多次被拘留。
刘豪,西南山区出身,家里是贫困户,自己很早就出来混社会。
有过一段在建筑工地当打手的经历,后来因为工头拖欠工资,带人把工头打残,潜逃至今。
李志阳,从小被父母遗弃,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还在西南省一个贫困山区,不过,他很小就离开家,出来流浪。
最早出现在收容所记录里,后来在城乡结合部各种黑作坊、地下赌场混迹,下手黑,但似乎只为了最基本的生存。
资料里的信息,与金宝所述基本吻合。
都是被社会甩到最边缘、除了暴戾和一条烂命之外几乎一无所有的人。
家庭牵绊或有或无,但都脆弱不堪,正是金宝能够用给饭吃、给地方住、给家里打钱等最简单方式,控制住的原因。
林向东合上资料,对徐峰微微颔首,然后问道:“你和赵雅最近怎么样。”
徐峰回答道:“过几天陪他回去,去见他爸妈。”
林向东打开抽屉,取出了表盒,交给了徐峰:“浪琴的情侣表,他们这岁数刚好合适。”
徐峰嘿嘿一笑,“那我不客气了。”
“要是谈好了,早点把礼过了,把酒办了,以后名正言顺。”
林向东对徐峰说道。
徐峰听完后,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会不会太快了。”
倒不是年龄的问题。
虽然他十九岁,赵雅十八岁,但是在他们村里,都是普遍早婚。
“听完我安排就行。”林向东懒得和徐峰废话。
“嗯。”徐峰点点头。
……
深夜,城中村彻底静下来。
四人所在的自建房的顶楼窗户里,不断飘出鼾声。
这时,数道身穿黑衣、蒙面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摸到了楼下。
他们动作专业,避开所有可能被注意的角度,利用水管和窗台凸起,利落地攀爬而上。
顶楼房间的门锁在专业工具面前形同虚设,被无声开启。
屋内酒气熏天,四个人以各种扭曲的姿势睡得死沉。
地上散落着酒瓶和垃圾。
相视一眼,各自取出一条白色毛巾,捂住丁元奎等人的口鼻。
很快,本就响亮的鼾声变得更加粗重,然后逐渐微弱下去。
几个人彻底失去了意识。
黑衣人迅速进入,用准备好的黑色厚布袋,将四具沉重瘫软的身体分别套住,扎紧袋口。
然后像搬运货物一样,两人一组,扛起布袋,抬到楼下去。
楼下有一辆面包车在等着。
待所有人都上车后,面包车消失在城中村的巷道里,融入了深夜稀疏的车流。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惊动任何人。
……
废弃厂房。
四盏大功率应急灯将中央一片区域照得亮如白昼。
丁元奎、赵大刚、刘豪、李志阳被分别绑在四张沉重的旧铁椅子上,手脚都被粗麻绳牢牢固定。
他们歪着头,昏迷不醒。
林向东坐在他们对面不远处的椅子上,金宝则有些不安地站在他侧后方。
陈景、陈武、刘铁等人分散在光圈边缘的阴影里,沉默地警戒着。
有人上前,用冰冷的湿毛巾粗暴地擦拭四人的脸,又用特制的嗅盐在他们鼻端晃了晃。
“呃……咳!咳!”
剧烈的咳嗽和呛咳声接连响起。
四个人几乎同时醒转,迷茫了片刻,随即感受到身上的束缚和刺眼的灯光。
“操!谁他妈绑老子?!”
“放开!不然弄死你们!”
“这是什么地方?!”
“金哥?金哥你在哪儿?!”
四个人搞清楚状况后,怒吼和咒骂瞬间爆发。
四个人像被困的猛兽一样拼命挣扎,铁椅脚摩擦水泥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
他们脸上还带着宿醉的浮肿和红晕,但眼中已爆发出凶悍的光芒,死死瞪着光圈外的林向东等人。
“闭嘴!都他妈给我安静点!”
金宝见状,赶紧上前两步,厉声呵斥。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更多的是强装的镇定。
听到金宝的声音,四人的挣扎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齐刷刷转向他。
“宝哥?是你?这怎么回事?”
丁元奎喘着粗气问,接着,他眼神凶狠地扫过林向东。
金宝深吸一口气,指着林向东,对四人说道:“听着!从今天起,咱们换老板了!这位是林总,以后,林总让咱们做什么,咱们就做什么!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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