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他乡的华人餐厅。
霓虹初上，异国街头的华人餐厅里飘着熟悉的烟火气，红油的香、陈醋的醇，混着汉东特有的腊味鲜，勾得人舌尖发颤。
靠窗的卡座旁，赵彬将一碟刚上桌特色菜推到对面女孩面前，眉眼间满是殷勤道
“芳芳，这家店老板是你汉东老乡，你尝尝，看能不能吃出点家乡的味道。”
高芳芳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对面的男人，白皙的脸颊上掠过一丝局促。
沉默半晌，她终是鼓足勇气，语气带着几分无奈道
“赵大使，合着我前几次跟你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啊？”
“那我再说一遍吧。”
她深吸一口气，字字清晰道
“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工作忙得脚不沾地，没工夫陪人谈什么风花雪月。再说，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身边该不缺主动示好的女人吧？何必……何必……”
后面的话，她终究是没说出口。
其实她对赵彬的观感并不算差，可这些年见多了身边姐妹爱得轰轰烈烈、散得狼狈不堪的例子，她实在不想把精力耗在没谱的感情里。
与其日后忧心忡忡，不如现在干脆拒绝。
赵彬脸上的笑容倏地一收，眼底的嬉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真诚。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道
“芳芳，你知道的，我是真心喜欢你。自从在晚宴上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起，我就认定你了。你不用急着拒绝我，我可以等。一年不够就等三年，三年不够就等五年，哪怕等上十年，我也会一直等下去。我会用行动证明，我不是一时兴起。”
这番话掷地有声，落在安静的餐厅里，惹得邻桌几道目光频频投来。
高芳芳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耳根子都烧得发烫。
这家伙，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情话？
你就拿这情话考验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那个姑娘经得起这种考验？
她慌忙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试图掩饰心底的慌乱。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终究是忍不住了，磕磕绊绊地开口道
“那……那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你家里人知道吗？你该不会……不会只是一时兴起吧？”
有戏！
赵彬心里猛地一跳，暗忖老爹教的法子果然管用
——真诚才是撩妹的必杀技！
他当即坐直身子，语气愈发恳切道
“芳芳，你知道吗？我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高芳芳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粉红色的袜子，手扶额头……
赵彬却仍投入其中继续道
“至于我爸妈，他们一年前就知道我喜欢你了，还一直催着我赶紧追到手呢！真的，芳芳，我发誓，我要是有半句假话……”
“你别胡说！”
话没说完，一只纤纤玉手突然伸过来，轻轻捂住了他的嘴。
温热的触感传来，赵彬先是一愣，随即傻呵呵地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漾着藏不住的欢喜。
高芳芳看着他这副呆样，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举动有多孟浪。
她像触电般收回手，头埋得更低，声音细若蚊蚋道
“我……我相信你了还不行吗！下雨天，别乱发誓了，快吃饭！”
赵彬强忍着心头的狂喜，拿筷子的动作都轻快了几分。
老爹牛啊！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等等，他突然想起个事儿
——老爹年轻时就参军入伍，半辈子在军营里待着，这哄女孩子的招数，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
难道是……
老爷子：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快吃饭……
两人各怀心思地吃完了这顿饭。
走出餐厅时，夜色已经浓得化不开。
赵彬开车送高芳芳到公寓楼下，停稳车后，他攥着方向盘犹豫了半天，终是鼓足勇气开口道
“那个……芳芳，你这算是答应和我交往了，对吧？”
高芳芳那颗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又“怦怦”地跳个不停，暗自后悔刚才在餐厅里的冲动。
她咬着唇，故作镇定地抬眼道
“这……这得回家让我爸妈过目才行。我可告诉你，我爸妈眼光挑剔得很，你这条件，九成九是要失望的！”
话音落下，她推开车门，几乎是一溜烟地跑进了公寓楼，连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赵彬看着那扇紧闭的单元门，愣在车里半天没回过神。
啥玩意儿？
说了半天，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又把球踢给这未来的岳父岳母了？
玩呢！
是夜。
高芳芳难得的失眠了，锦被翻来覆去揉出了褶皱，意识像被浸在温水里，混沌间全是那人的影子。
脑袋都是你 心里都是你
小小的爱在大城里好甜蜜
念的都是你 全部都是你
小小的爱在大城里只为你倾心
脑袋都是你 心里都是你
小小的爱在大城里好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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