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询看着宇文化及那副骄横跋扈的模样,心中满是鄙夷。他知道,宇文化及不过是个篡逆的乱臣贼子,根本成不了大事。他更不想为这样的人效力,于是暗中谋划,想要逃离洛阳,投奔正在崛起的李唐王朝。
可惜,耿询的计划,终究还是泄露了。宇文化及得知后,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将耿询抓了起来。
刑场上,耿询望着天边的星辰,脸上没有丝毫惧色。他想起自己亲手制作的浑仪,想起那些观测星空的日夜,想起自己当年说过的那句话。
这一年,耿询正好六十五岁。
他的一生,都献给了天文历法,他的智慧,曾照亮了隋朝的夜空。可他终究没能逃过乱世的裹挟,成了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真正的智者,能看透天地运行的规律,却未必能挣脱乱世的枷锁。耿询的才华,让他名满天下,却也让他卷入了权力的旋涡。可即便如此,他对真理的执着,对理想的坚守,依旧闪耀着光芒。这世间最珍贵的,从来不是高官厚禄,而是为了心中热爱,倾尽全力的那份勇气与执着。
4、尉迟敬德:一纸荒唐帖,半生帝王缘
隋末的太原城,像一口烧得半沸的铁锅。天下大乱的风声从远方传来,城中百姓人心惶惶,而寄居在城郊破庙里的书生李墨,日子过得比乱世更煎熬。
李墨出身寒门,父母早亡,只留下一屁股债务和年迈多病的老母。他寒窗苦读十余年,本想考取功名改换门庭,可朝廷早已停了科举,无奈之下,只能靠给邻里孩童教书换些糙米,勉强糊口。这年冬天,老母肺病加重,咳得整宿睡不着,抓药需要银子,买粮需要铜钱,李墨翻遍了破庙的角落,也只找出几枚生锈的铜板。
看着老母日渐消瘦的脸庞,李墨急得满嘴燎泡。他知道,再凑不齐钱,母亲恐怕撑不过这个冬天。绝望之际,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疯狂滋长——城外有座废弃的官库,听老人们说,里面囤积着前朝留下的钱财,只因战乱无人看管,或许能从那里借些钱救急。
这个念头让李墨辗转反侧。他是读书人,素来以礼义廉耻为信条,可眼下,母亲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最终,他咬了咬牙,决定铤而走险。
趁着月黑风高的夜晚,李墨揣着一把生锈的凿子,悄悄摸到了官库。官库的墙壁早已斑驳脱落,他选了个墙角的薄弱处,连夜凿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钻进去的瞬间,一股尘封多年的霉味扑面而来,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库房深处堆放着一个个木箱,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串串沉甸甸的铜钱,少说也有上万贯。
李墨的心脏砰砰直跳,他颤抖着伸手去抱钱箱,却突然被一道金光挡住。只见一个身着金甲、手持长戈的神人凭空出现,眼神威严如狱,沉声道:“此乃尉迟敬德之物,岂容你随意盗取?”
李墨吓得魂飞魄散,跪倒在地连连磕头:“神人饶命!小人母亲病重,急需钱财救命,并非有意冒犯,还请神人开恩!”
金甲神人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念你一片孝心,暂不追究你的罪责。但这钱确实是尉迟公的私产,你若想要,需得他亲手写的帖子为凭,否则休想得一文钱。”
李墨愣了愣:“尉迟敬德是谁?小人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何处去寻他?”
“有缘自会相见。”金甲神人说完,身形一闪便消失了。
李墨满腹疑惑地爬出官库,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竟有神人守护钱财,喜的是还有一线生机。他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这个尉迟敬德,求一张救命的帖子。
接下来的几日,李墨一边照顾母亲,一边四处打听尉迟敬德的下落。可问遍了太原城的大街小巷,无论是官府差役,还是市井百姓,都没人听过这个名字。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有人提醒他:“城外有个铁冶坊,里面有个打铁的壮汉,好像就叫尉迟敬德,你不妨去看看。”
李墨连忙赶去铁冶坊。刚到门口,就听到“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震耳欲聋。只见坊内的空地上,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了汗珠,乱糟糟的头发用一根麻绳束着,正挥舞着沉重的铁锤,狠狠砸在烧红的铁块上。火星四溅,映得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格外狰狞。
“敢问壮士,可是尉迟敬德先生?”李墨小心翼翼地走上前。
尉迟敬德停下铁锤,粗重地喘了口气,挑眉打量着他:“我就是尉迟敬德,你找我何事?”
李墨深吸一口气,躬身拜道:“小人李墨,家中老母病重,急需钱财救命。听闻壮士日后富贵无双,斗胆向您乞讨五百贯铜钱,还望壮士成全!”
这话一出,尉迟敬德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身边的几个铁匠徒弟也跟着起哄。“你这书生莫不是疯了?”尉迟敬德把铁锤往地上一墩,震得地面都晃了晃,“我就是个打铁的粗人,每日挣的铜钱刚够填肚子,哪来的富贵?你这是故意羞辱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