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回到病房,目光沉沉地落在吴所畏脸上,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畏畏,我去找过汪硕了。我把所有的蛇,一条不剩,都还给他了。地下室也退了,跟他沾边的一切……”
他顿了顿,
“都清理干净了!”
“那小……” 吴所畏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很轻。
话刚出口,他猛地意识到失言,眼神闪过一丝慌乱,赶紧抿住嘴唇,垂下眼睫,试图掩饰,“……那、那是你的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努力绷着脸,可心底的狂喜几乎要冲破胸腔——池骋竟然为了他,把那些陪伴他多年的蛇都送走了!
这就意味着他和汪硕是真的彻底结束了!
只是……小醋包……想到那个灵性的小家伙,一丝真切的不舍悄悄划过心头。
“现在,”
池骋眼底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病床两侧,将吴所畏圈在自己的气息里,眼神专注,
“我的心,完完整整的,只属于你了!”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砸得吴所畏措手不及,耳根瞬间烧了起来。
他别开脸,不敢直视池骋灼热的目光,嘴硬地狡辩:“我…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现在!不喜欢!男人!”
“没事,”
池骋嘴角勾起一抹无赖又笃定的笑,
“你早晚会喜欢的。”
姜小帅风风火火地一把推开病房门,人还没完全进来,声音先到了:“大畏!我跟你说……”
话没说完,他整个人僵在了门口。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卡壳——池骋正俯身撑在吴所畏病床两侧,两人挨得极近,形成一个极具压迫感又带着暧昧的包围圈。
姜小帅的眼神微妙地闪烁了一下,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脚步下意识就往后退:
“咳…那、那个…打扰了!你们…你们继续……”
说着就要带上门溜走。
“小帅!” 吴所畏赶紧叫住他,试图打破这被“抓包”的窘迫气氛。
池骋这才不紧不慢地直起身,高大的身形瞬间拉开了与吴所畏的距离,刚才那极具侵略性的气场也随之收敛,恢复了惯常的冷峻模样。
他淡淡地瞥了门口的姜小帅一眼,没说话。
姜小帅随即开口道,
“医生说,明天就能出院!说回家好好养着就行,正好回诊所,到时候我给你换药就行!”
“不行!”
池骋立刻斩钉截铁地打断,
“出院也得回我们家!”
“我回诊所!” 吴所畏立刻说道。
“有家不回回什么诊所?!” 池骋语气强势,不容置喙,
“换药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把郭子家的李大夫借过来几天就行!”
“我们都分手了!那、那早就不是我家了!” 吴所畏梗着脖子反驳。
“行!你等着!”
池骋被他这油盐不进的样子气笑了,撂下话,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刚走到走廊拐角,迎面撞上吴所畏的主治医生。医生笑着递给他一份报告:
“池先生,正好找你。后来补拍的详细头部片子结果出来了,确认没有任何问题,放心吧!他这失忆的症状有可能是受了刺激,大脑对他的保护机制,应该过几天就好了。”
池骋接过报告单,道了谢。
看着纸上“未见异常”几个字,再联想到病房里吴所畏那声轻不可闻、欲言又止的“小……”,一个念头猛地在脑海闪过!
他心脏狂跳,捏紧了报告单,悄无声息地折返回病房门口,屏住呼吸,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向内望去。
只见姜小帅正一脸促狭地对吴所畏说:
“喂,我说大畏,你差不多得了,见好就收啊!我听城宇说了,池骋今天可是动了真格的!
那些宝贝蛇全还给汪硕了,一条没留!要不是城宇拼死拦着,汪硕差点就被他当场掐断气!”
吴所畏脸上哪还有半分失忆的茫然,他狡黠地眨眨眼,嘴角噙着一丝得意的笑:
“我知道。你忘了池骋当初是怎么欺负我的了?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你就让我……再装两天!”
“那你到底想好没?明天出院到底回哪儿?” 姜小帅追问。
“当然是诊所啊。” 吴所畏回答得理所当然。
门外的池骋,仿若被一道无声的惊雷击中,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手中的报告单紧紧攥着,边缘深深嵌入掌心。
眨眼的工夫,无数念头像涨潮的浪头,在他心里狠狠冲撞、翻腾!
有欣喜:他的畏畏并未失忆!并没有忘记自己!
有愤怒: 他竟敢欺骗自己!佯装失忆!眼睁睁看着自己备受折磨!
也有深刻的自责:吴所畏那句“当初他是怎么欺负我的”,直直刺进他的心窝,令他瞬间回想起自己往昔对吴所畏所做的事……
那份迟到的愧疚和心疼此刻涌了上来。
各种情绪交织着,让他心乱如麻,他死死盯着门内那个带着狡黠笑容、正计划着“再装两天”的人,眼神复杂——有爱,有怒,有痛,有无边无际的后怕与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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