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瓦匠修缮漏雨屋 瑾儿探病送羹汤**
王班头办事效率极高,次日一早,便领着两个皮肤黝黑、手脚麻利的泥瓦匠来到了陈观那间破茅屋前。
“陈先生,人我给您找来了,都是熟手,工钱料钱您都不用管,包您满意!”王班头拍着胸脯,中气十足,显然昨日针灸敷药后,他感觉好了太多,对陈观更是感激信服。
陈观连忙道谢,将工匠请进院子。两位匠人查看了一下屋顶的破洞,又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啧啧称奇。
“乖乖,这洞破得……够邪乎的啊!”一个年长些的匠人摸着下巴,“不像是塌的,倒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砰!给顶开的!”他做了个爆炸的手势。
陈观面皮微热,干笑两声:“许是年头太久,朽木撑不住了。”
匠人也没多问,开始和同伴商量用料和工法。最后决定,干脆将整个屋顶的茅草都换掉,破损的椽子也一并更换,用新伐的木材和厚实的茅草重新铺设,保证比原来结实数倍。至于那个被吕布魂力轰出的大洞,则需要先用木料加固框架,再仔细填补。
工匠们说干就干,立刻忙碌起来。拆旧椽,运新料,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和工匠们的号子声,让原本死气沉沉的榆钱巷小院顿时充满了生气。
陈观帮不上什么忙,便在院中一角继续整理他的药材,偶尔给工匠们递碗水。看着屋顶一点点被修复,他心里也踏实了许多。这份人情,记在王班头身上,也记在自己那手刚刚入门的医术上。
“技多不压身,古人诚不我欺。”他暗自感慨,对学习《初级医术》的决定感到无比庆幸。
临近午时,屋顶的框架已经基本加固完成,开始铺设新的茅草。陈观正准备去弄点吃食,院门外却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
“陈公子在吗?”
是苏瑾儿。
陈观抬头望去,只见苏瑾儿提着一个食盒,俏生生地立在篱笆门外。今日她穿了一身藕荷色的衣裙,发间别着一朵小小的白色绢花,更衬得面容清丽,气质如兰。她看到院内忙碌的工匠和正在修缮的屋顶,美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苏姑娘?”陈观起身迎了过去,打开院门,“你怎么来了?快请进。”
苏瑾儿走进院子,将食盒轻轻放在院内唯一完好的石凳上,柔声道:“我听巷口的刘大娘说,公子家中房屋受损,正在修缮,便……便炖了些冰糖银耳羹送来,给公子和各位师傅解解渴,润润喉。”她说着,脸颊微微泛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陈观心中一动,看着那精致的食盒,又看看苏瑾儿微红的侧脸,一股暖流悄然划过心田。这姑娘,真是心细如发,温柔体贴。
“有劳姑娘挂念,还特意送来。”陈观真诚道谢,接过食盒,触手温热。他打开盒盖,一股清甜的香气扑面而来,里面是满满一盅炖得晶莹剔透的银耳羹,旁边还配着几个小巧的白面馒头。
“姑娘太客气了。”陈观将羹汤和馒头取出,招呼那两位工匠,“二位师傅,辛苦了,先歇歇,用些点心羹汤。”
工匠们见有这等好事,还是位貌美如花的姑娘送来的,顿时眉开眼笑,连声道谢,放下工具围了过来。
苏瑾儿见陈观收下,唇角微弯,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她目光扫过陈观略显疲惫却精神不错的脸色,轻声问道:“公子无恙便好。昨日听闻巨响,可是受了惊吓?”
“无妨,虚惊一场。”陈观摆摆手,自然不会提吕布将魂的事,只道是房屋老旧所致。
两人站在院中树下,随意聊了几句。苏瑾儿主要问了问修缮的进度,又关心了一下陈观的饮食起居,言语间透着自然而然的关切。陈观则问了问她母亲的病情,得知服药后持续好转,也为她高兴。
阳光透过新铺的茅草缝隙洒下,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工匠们在一旁喝着甜羹,吃着馒头,说说笑笑。院子里气氛融洽,竟有几分家常的温馨。
“对了,陈公子,”苏瑾儿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锦囊,递给陈观,“这是家母让我交给公子的。里面是一些安神的香料,公子夜间读书或歇息时,可点燃少许,有宁心静气之效。”
陈观接过锦囊,入手细腻,散发着淡淡的、混合了多种草药的清香,闻之确实令人心神宁静。这苏家母女,感谢的方式总是这般细致入微,让人无法拒绝。
“代我多谢伯母。”陈观将锦囊小心收好。
苏瑾儿见他收下,眉眼弯弯,更添几分丽色。她又停留了片刻,见工匠们吃完要继续干活,便提出告辞。
陈观将她送到院门口,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这才转身回来。看着石凳上空了的食盒,鼻间仿佛还萦绕着那冰糖银耳的甜香和锦囊的安神香气,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充实感。
“主公,”脑海中,小诸葛亮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然,齐家治国平天下,当以立业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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