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榕醒了的消息,很快传遍王府。
不说别人,至少昭王长出一口气。
“用人之际,老三终于解了心魔,也算是时机正好,真乃天助我也!”
全福也跟着叹道:“老天有眼,是王爷福德,让三夫人能起死回生……”
虽然林青榕已经醒了,但魏渊依旧和以前一样,一日两餐,和她一起吃。
刚开始,林青榕还是身体乏力,躺了太久,没办法亲自动手。
魏渊依旧给她喂饭,每吃进去一口,他就会笑一下。
憨傻之态,让林青榕看着,也跟着想笑。
两人时常就这样,相视而笑,也不说话,旁人看了,只觉莫名。
等林青榕能下床了,便自己吃。
魏渊就在一旁陪着她吃。
他向来行动迅捷,吃饭喝水也是风卷残云,陪着林青榕,倒是也开始细嚼慢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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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日之后,林青榕身体终于好了大半。
能吃能走,身上长回了一些肉,脸也圆润了不少,行动坐卧已恢复如前,不再气喘。
她看着魏渊小心翼翼的脸,忍不住笑道:“你不用这么担心,你想做什么做什么去?”
魏渊却挨着她坐下,“我只想与夫人相处,无甚念想。”
林青榕挑挑眉,揪着他的领子,让他近了几分。
“既然你这般闲适,那就……做点儿有意思的事?”
林青榕说着,伸手就往他衣裳里摸去。
魏渊已经素了大半年,不是不想。
林青榕刚撩拨两下,他便气息不稳,身体起了异样。
但他却按住林青榕的手,不让她乱动。
“你病体未愈,大夫说了,要禁欲一段时日。”
“哈?”林青榕十分不解。
怎么刚收拾完那边那个真清心寡欲的,这边这个原本欲求不满的,反而又装上了?
她松开魏渊的领子,冷哼一声:“不做就不做,以后你再想做,也别找我,找别人去!”
她甩手就要离开,却被魏渊拉了回去。
魏渊十分无奈地叹气,“你身体要紧,我不愿再……”
不愿再失去你一次。
……
他没有说完,林青榕却仿佛心有灵犀。
只能坐在他怀中,生了一会儿闷气,就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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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传来书信,十分急切,望魏渊能领兵南下,为他撑腰。
但昭王并未答应,总之推三阻四。
沈玉华的长信,依旧连拆封都没拆封,便直接被魏渊销毁。
林青榕每日乐得清闲,看了十来本杂书之后,终于在大夫的诊治下,说:“已经好了大半,可以出门了。”
她马上提出要求,要把林父的尸骨,从双鸦岭迁回涿郡。
此事是赵凌去办的,不过五日,便将尸骨运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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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榕将父母二人合葬在一处,重新立了墓碑。
这次,上面没有不相干的名字。
除了她的名字,还加上了魏渊和赵凌。
赵凌跪在墓前,一边烧纸,一边说着:
“义父义母放心,我既然认给了林家,以后榕儿就是我亲妹子。以后,我就是妹妹的靠山,林家只要有我在,她就有娘家可回,一定不会叫她没有归处。”
没想到魏渊竟也跪下来,郑重其事地跟林父林母说:
“儿婿魏渊,在岳父岳母墓前,郑重发誓,我这一生,定然爱护妻子,不让她受一点儿委屈。若是有违此誓,自当次次行军皆败,受五马分尸之刑!”
林青榕赶紧捂住他的嘴。
“别乱说。”
若是魏渊说什么天打雷劈,五雷轰顶,她定然是不信的。
说这些,倒是可见他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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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林父林母加固了坟茔之后,又回了林家。
众人都在屋外,只有林青榕去见了林老爷子。
林老爷子看着林青榕,竟潸潸流下泪来。
他拉住林青榕的手,已经说不出话。
良久,才吐出一句:“祖父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母亲……”
林青榕垂着头,不予置评。
良久,只说了一句:
“这世上有句话,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祖父养育之恩,我自当报答。但当初我父母的冤屈,我也一定要报!”
林老爷子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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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榕目光怔怔,看着窗外的树木。
落叶萧萧,已经又是深秋。
她淡然开口:“我父亲当年临行前,吃了舅父送来的点心,里面放了毒药,他却不知。还信誓旦旦,要出关一趟,为家中赚上过年的银钱。可是他却把命留在了渝关,永远不能回来。
舅母又买通仆人,把我父亲丢在渝关不说,回来还用谎话骗我母亲,以至我母亲旧疾发作。他们却不让医生开有效的药物,我母亲缠绵病榻许久,外加伤心过度,终于撒手人寰。
这些事,我历历在目。当初父母接连病逝,我也内心异常悲痛,或许有那么一世,我亦命不久矣,追随他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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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榕……”林老爷子声音浑浊,眼泪朦胧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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