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我那两位恩师，江教授和卢教授，他们今天来了吗？”
他伸长了脖子往嘉宾席瞅了瞅，没看到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我这趟回来，主要就是想看看他们二老。”
杨校长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他脸上的肌肉动了动，叹了口气，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小逸啊……”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江老……去年冬天没挺过去，走了。”
顾逸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他感觉自己的耳朵里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了。
“走……走了？”
他的嘴唇哆嗦着，重复了一遍，每个字都无比艰难。
“怎么会……去年我跟他视频，他还说自己身体硬朗得很，能再干二十年呢。”
杨校长拍着他的肩膀，沉重地说道。
“搞了一辈子军工，年轻时候在戈壁滩受的辐射，在兵工厂吸的粉尘……都是陈年旧伤了。”
“走的时候很安详。”
“他最后的遗愿，是让他的学生们，用他亲手参与设计定型的八一杠。”
“朝天放一排枪，给他送行。”
“那场面……唉。”
顾逸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他能想象到那个画面。
一位为国家奉献了一生的老人，不要哀乐，不要花圈。
只要那熟悉的、代表了他一生荣耀的枪声。
那是独属于军工人的浪漫，也是最深沉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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