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七,寅时初刻(凌晨三点),月落星沉,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终南山黑龙潭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在浓重的夜色与弥漫的薄雾中沉睡。
潭水幽深,不起微澜,只有偶尔从山林深处传来的几声夜枭啼鸣,更添几分肃杀与寂静。
然而,在这片死寂之下,无形的杀机正悄然收紧。
吴荣立于一处高坡的阴影中,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下方黑龙潭的轮廓。
他身后,是六十名精挑细选、内力与剑法均已大成的镖局好手,人人屏息凝神,如同即将离弦的利箭。
更远处,刘正与崔百华率领的另外两个主战大队,以及(镖师)李胜、赵文指挥的坡顶封锁组,张猛、(捕快)李胜统领的洞口枪阵,皆已如棋盘落子,各就各位。
“诸位,”
吴荣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在寂静的夜风中传入每个人耳中,道:“记住我们的布置。
潜行靠近,无声解决哨卡,抢占先机。
洞口一旦控制,立刻发信号,总攻便始。
此战关乎镖局声誉,更关乎总镖头安危,望诸位奋勇!”
“遵命!”
众人压低声音应诺,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行动开始!!!
负责清理左侧山坡暗哨的,是刘正麾下以轻功见长的张标和韦忌。
韦忌虽前日中了苏显儿一掌,阴寒内力虽尚未完全驱除,但九阳真经根基深厚,已无性命大碍,此刻正憋着一股报仇的劲头。
两人如同灵猿,借助树木和岩石的阴影,悄无声息地向山坡上摸去。
山坡上,两名黑衣人倚靠在一块巨石旁,抱着兵刃,睡眼惺忪。
一人还低声抱怨着:“这鬼天气,守夜真是遭罪…听说洛阳那边得手了,等戴长老回来,咱们也能松快松快…”
另一人刚要搭话,忽然觉得颈后一凉,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一只大手已捂住了他的口鼻,同时一股灼热的九阳真气瞬间透入体内,震散了他的意识。
旁边那人惊觉,刚想拔刀,韦忌已如鬼魅般贴近,一招简洁狠辣的擒拿手,扣住其咽喉要穴,微一发力,那人便软软倒下。
“解决了。”
张标低声道,将昏迷的哨兵拖到隐蔽处。
同样的场景,在黑龙潭两侧山坡的数个哨点上几乎同时上演。
镖局的好手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或点穴,或击晕,动作干净利落,竟未发出任何大的声响。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黑龙潭外围的“眼睛”和“耳朵”已被尽数拔除。
(镖师)李胜、赵文率领的封锁组迅速占据了山坡制高点,目光冷峻地俯瞰着下方,如同张开的巨网。
与此同时,张猛、(捕快)李胜指挥的一百五十名枪阵弟兄,也已悄无声息地运动到主洞口外五十步处的乱石和灌木丛后。
他们放下背负的短竹枪,三人一组,两人持剑警戒,一人熟练地用随身的短刀对竹枪进行最后的修整,确保投掷时能发挥最大威力。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紧张感,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
主洞口,两名值守的黑衣人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其中一人警惕地抬起头,望向漆黑的山坡道:“喂,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另一人打了个哈欠,不以为然道:“能有什么动静?
山风吧,或者是野猫子。
别自己吓自己…”
他的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咻——啪!”
一枚红色的信号火箭带着刺耳的尖啸,猛然从吴荣所在的方向升起,在黑龙潭上空炸开一团耀眼的火光,瞬间照亮了下方惊愕的面孔!
总攻信号!!!
“敌袭!敌袭!”
洞口的两名黑衣人终于反应过来,嘶声力竭地大喊,同时仓啷啷拔出腰刀。
然而,已经太晚了。
“掷!”
张猛暴喝一声。
刹那间,破空之声大作!
上百支短竹枪如同密集的飞蝗,从乱石灌木后激射而出,带着镖局弟兄们的怒吼和全身力气,铺天盖地般罩向主洞口区域。
“噗噗噗噗……”
竹枪入肉的沉闷声响接连响起。
那两名首当其冲的黑衣人瞬间被数支竹枪贯穿,惨叫着倒地。
紧接着从洞内闻声冲出的七八名匪徒,也猝不及防地被这波突如其来的枪雨射翻了大半,洞口顿时一片混乱,惨嚎声此起彼伏。
“第一队,随我冲!抢占洞口!第二队,继续投掷,压制洞内!”
张猛和(镖师)李胜身先士卒,拔出长剑,如同猛虎下山,带着五十名剑手冲向洞口。
剩余的枪手则再次举起竹枪,瞄准洞内任何试图冲出的身影。
几乎在信号升起的同时,吴荣率领的六十名精锐,如同决堤的洪流,从潜伏处暴起,以最快的速度扑向主洞口。
他们的目标明确——洞内核心区域,擒杀首脑!
吴荣一马当先,九阳真气奔腾流转,周身隐隐泛起一层淡淡的氤氲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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